「那個不要了,配不上我師父。」衛風掩飾不住臉上的笑,快步朝著庫房走去,「對了夏嶺,明日千萬要記得叫我起床,拜師大典絕對不能遲了,記住了嗎?」
「是。」夏嶺不著痕跡地回頭看了一眼那群侍女,「公子,這些丫頭越發沒個規矩了,您如今也要拜師了,要不要將她們都打發了?免得江長老以為您不思進取……」
「打發了這撥他們也會想辦法塞進下一撥來,左右都是監視——」衛風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,不甚說漏了嘴。
「公子慎言。」夏嶺低聲提醒他。
「先不說她們,夏嶺,你覺得我該送師父什麼禮物好?」衛風興致勃勃道:「我之前誤會他了,還以為他阮克己那些人一樣,但他剛才不僅救了我,還特別關心我,他還幫我洗掉了衣服上沾的血,我師父真的——」
「公子,您肩膀受傷了!」夏嶺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話。
「啊?」衛風疑惑地偏頭,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,果然摸到了一手的黏膩,只不過他穿著朱紅色的弟子服,看起來並不明顯,他後知後覺想起來是辛文捅了他一劍。
沒察覺到還好,一被提醒傷口忽然開始隱隱作痛。
「沒事,都是些小傷。」衛風道:「你先去給我準備盒子,一定要好看的知道嗎?」
夏嶺看著他興奮的模樣,有些欲言又止。
倘若那位江長老真的如公子所說十分喜愛他,又怎麼會連他受傷都不在意?
想起從前那些抱著各種目的試圖接近衛風的人,夏嶺心中不由嘆息,不知道這位江長老是真心還是假意。
公子運氣一直不好,希望這回能讓天道眷顧一次吧。
——
陽華宗,斜雨峰。
「師父,辛文的魂燈滅了。」一個身形高大的弟子快步走了進來。
坐在桌案前閉目養神的青年沒有任何反應,牧思也不敢打擾,退至一旁安靜地等著。
過了許久,那青年敲了敲桌子,牧思趕忙給他奉茶上去。
「沒用的東西,不過是讓他拖住衛風明日不能拜師,竟然被殺了。」阮克己眼底閃過了絲怒色,他生得清瘦,天生薄相,高鼻薄唇長眉壓眼,即便笑起來也讓人覺得刻薄,「衛風一個鍊氣能殺了他?」
「師父,衛風那小子雖然修為低,但手裡的好東西可不少……」牧思冷聲道:「宗主就是太心慈手軟,上次他私自下山偷了藏寶閣那麼多寶物也不了了之,就算他爹娘是為了陽華宗而死也不能由他這麼囂張。」
「呵,宗主心慈手軟。」阮克己輕蔑地哼了一聲,「要不是衛暝州死前將藏寶閣的法器都滴血認了衛風為主,你覺得衛風能活到現在?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牧思恍然大悟。
「不過衛暝州留給他兒子的可遠不止這些。」阮克己眯起了眼睛,「解拂雪他們當然不想衛風拜江家的人為師,若那小子是個吃裡扒外的,保不齊仗著江家的勢就脫離了掌控,他們想攛掇我去當這個出頭鳥,也不想想那江顧是什麼人,他看上的東西能讓別人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