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怒中的小鮫人雙目赤紅,咬住便不肯鬆口,恨不得撕爛他的脖子,江顧手中的劍猛地一翻,衛風肩膀上的傷口頓時血肉橫飛,他痛苦地哀嚎了一聲,嘴上鬆了力氣。
江顧一手肘將他砸在了地上,將劍抽了出來,伸手捂住了還在流血的脖頸,看向衛風的目光多了幾分陰沉。
衛風甩動著鮫尾往後退了退,大半張臉上都染著血,卻極其囂張地咧開嘴沖沖他齜牙。
江顧將手上的劍一扔,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盯著他。
衛風被他盯得悚然,身上的鱗片瞬間炸開,拖動著身體想往後退,卻見江顧半跪下來伸手按住了他受傷的肩膀。
有那麼一瞬間,衛風腦子裡灌了水,以為他大發慈悲想給自己治傷。
但骨頭斷裂的疼痛殘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,這死變態竟然生生捏斷了他的肩膀,衛風疼得開始劇烈掙扎,卻被他按住腦袋一把箍進了懷裡動彈不得。
江顧原本是想今晚直接將他所有斷過的骨頭重塑一遍,但衛風的反應太大,將尾巴上的鱗片都摔斷了許多,他怕明日衛風無法修煉,便只重塑了肩膀的斷骨,想起這廝活潑好動,又覆了層靈力將那重新接住的骨頭裹了起來,免得在長好之前又裂開。
衛風已經虛脫,他死死咬住江顧的衣服,牙根都咬出了血,「我……早晚要……殺了你……」
江顧壓根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,塑好斷骨之後,便將人丟在了地上,「明晚我會繼續來。」
說完,長袖一卷,衛風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。
他全身疼得要命,肩膀上的血洞猙獰恐怖,衛風摸索著拿出了之前師父送給他的那瓶丹藥。
他看著那小瓶子,用手背狠狠抹了把眼淚,糾結半晌後又好好地放回了心口。
最後從儲物袋中抓了幾張止血的符咒貼在了傷口處,倒頭昏睡了過去。
清平峰。
簡陋的洞府中,江顧面無表情地看著多出來的那面水鏡,裡面是個模糊不清的人形影子,見到他直接笑出了虛影。
「喲,你這又是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修煉?脖子怎麼了?堂堂化神大能鬥法也不能這麼寒磣被狗咬了脖子吧哈哈哈哈哈!」
張狂的笑聲沒笑多久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,拼命地開始咳嗽起來,「錯了錯了……對不起咳咳咳!」
江顧收了靈力,對方大口大口喘著氣,苦哈哈道:「我真是服了你這個爛脾氣。」
「何事?」江顧冷聲道。
對方嘆了口氣,「族長應該給你傳消息了吧?神鳶鮫好像還活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