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師父,其實早在後山你看見我翅膀時便知道了……對不對?」衛風直勾勾地看著他問,方才他坦白身份,江顧並沒有任何驚訝。
「走吧。」江顧沒有回答他問題,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他一眼,蹙眉道:「還不跟上?」
衛風趕忙跟了上去,「師父,我們要去哪兒?」
「把你賣給江家領賞。」江顧頭也不回地往前走。
衛風遲疑地停下了腳步,但眼看著前面的江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他一咬牙拔腿追了上去,「師父等等我!」
江顧不動聲色地彎了一下嘴角。
夏日的風悠長軟綿,將茂密的樹葉吹得簌簌作響,路邊的野花上盤旋著幾隻蜜蜂,衛風往旁邊躲了躲,衣擺堪堪擦著花瓣而過。
衛風抬頭去看走在前面的人,卻只能看到對方挺拔冷酷的背影,他心裡滿肚子的疑惑和不安,卻又不敢貿然開口。
「想問什麼便問。」江顧的聲音從前面傳來。
衛風心中一松,快走兩步落在了他身側,嗓子還泛著啞,「師父,您怎麼突然回來了?」
昏迷中依稀聞到的那股氣息還是讓他有些在意,但他並不確定,因為不是第一次疼出幻覺來,只是想到那老變態的味道會出現在師父身上,即便是幻覺也讓他無比膈應,仿佛師父被那變態褻瀆了一般。
江顧抬手解開了障眼法,露出了纏在衛風脖頸上的紅繩,「此物乃我心頭血所化,若你遇險,我會感知到。」
衛風伸手摸著紅繩想了起來,這是江顧第一次逼他修煉時放的禁止,只是後來他抗拒非常,他師父便再也沒有用過,以致於他都快忘了這東西的存在。
他眼尖地瞥見了江顧右腕上同樣的紅繩,心裡忽然湧上了股莫名的欣喜,仿佛某種具象化的血緣將他和師父聯繫在了一起,師父如此關愛於他,日後他一定要好好孝敬師父。
江顧又覆上了層障眼法,兩道紅繩便消失在了衛風眼前。
「多謝師父。」衛風語氣歡快道。
江顧多看了他一眼,就對上了那雙亮晶晶的眸子,仿佛不久前受到的折磨已經被他拋在了腦後。
記吃不記打的東西。
他原本是打算將衛風放在陽華宗引蛇出洞,探一探青渡和那神秘人的底細,但沒想到鄔和致跟解拂雪這麼按捺不住,趁他不在對衛風動手,倒是他高估了這群人。
如今已經撕破了臉,將衛風單獨留在陽華宗也不妥,他回來露了面,保不齊江家有人探聽到消息藉此發難,帶衛風去反而更省事。
誰又能想到他敢帶著神鳶鮫去族會?
傳送法陣的出發點熙熙攘攘,江顧用靈石租了艘最小的飛舟,旁邊的衛風忍不住道:「師父,我們要不買艘大的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