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出去不過短短兩日,為何築基了?」江顧明知故問。
「師父,我自然是有奇遇!」衛風張口就來,略去了「老變態」的存在,將之前的遭遇掐頭去尾半真半假地說了,著重刻畫自己是如何堅強,鍛體洗髓硬是一聲沒吭,最後孤身一人英勇地渡了雷劫。
「……」江顧想起他洗靈根時鬼哭狼嚎的樣子,沉默了片刻,「不錯。」
衛風自以為編造得天衣無縫,毫不謙虛地接受了他的誇獎,而後小心試探道:「那師父,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,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收莫道津為徒了?」
「嗯。」江顧原本也沒有這個打算。
衛風頓時喜形於色,見他神色冷淡又斂起了笑,找補道:「師父,其實這樣正好,咱們洞府本來就不大,我們兩個人住剛剛夠。」
江顧不置可否,「手腕。」
衛風立馬坐直了身子,將手腕遞給了他。
江顧往他體內探入了一絲靈力,查探後道:「你剛築基,境界還不穩固,平日裡修煉不可落下。」
「好的師父。」衛風一臉純良的點頭,和在雲海中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江顧看著他,心中有些疑惑,衛風將衛暝州紫府和青渡二人的事情和盤托出,卻又刻意隱瞞了事情中「周懷明」的存在。
他想不出衛風這麼做的理由。
既然將紫府的秘密都告知了「江顧」,那便說明他已經對自己非常信任,合該將「周懷明」的存在也告訴他,而後再借他之手將人除去,以絕後患。
但衛風沒有。
實際上連衛風自己也沒想明白,他心虛地移開了目光,畢竟師父現在傷還沒好,貿然和那老變態對上肯定要吃虧,再者要是師父真的殺了那個老變態……
衛風垂下頭,拽了拽腿上的衣擺。
還是他自己來殺吧。
「師父,解拂雪來是要您也參加宗門大比嗎?」衛風皺起了眉,「這個老嫗真是心腸歹毒!」
「如何說?」江顧問。
衛風一說八卦便來了精神,盤腿坐在他對面道:「師父你有所不知,陽華宗宗門大比三年一次,分為弟子大比和長老大比,弟子間一般是同等境界上的切磋,而且有各峰長老看著,輸贏都出不了什麼大問題,但是長老間就不止切磋這麼簡單了,各峰長老有私仇私怨的,大都挑這種時候下毒手,而且他們之間拉幫結派,專門針對一些年輕的長老,好點的話元氣大傷,若是稍有不慎,隕落也是有可能的……所以許多長老都不會參加。」
「解拂雪就欺負你是新來的!」衛風越說越氣,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,「師父,你參加了正中他們下懷。」
「是我自己想參加。」江顧神色平靜道。
「師父?」衛風不理解。
江顧神情冷淡地坐在他對面,那張清絕殊勝的臉覆了層淡淡的霜色,「他們替我教徒弟,我自然也要教教他們怎麼做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