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曲豐羽轉頭看著他深深嘆了口氣,「你腦子不好,我也有責任。」
衛風癱著臉直勾勾地盯著她,被風吹得衣袍凌亂。
「江顧先是假借周懷明的身份在溪源秘境利用你,從路真儀手中搶到了神器,擄走他弟弟路真儀,我猜是他料到周寧姜和路真儀會有一戰,到時候路真儀就算僥倖活下來也必定身受重傷。而我出現在攏雲城的那一刻起,他就應該知道路真儀受了重傷,所以故意在宗門大比前幾日暴露出路自明關押的結界,但凡我有點腦子,就會通知路真儀宗門大比這天趁亂下手
——路真儀會帶人來陽華宗救路自明,而他對你十分了解,應當是在宗門大比上給你漏了空子,讓你引著那些陽華宗他看不慣的長老去後山,屆時路真儀定然以為他弟被綁有陽華宗的手筆,此為其一;」
曲豐羽頓了頓繼續道:「周家肯定不會貿然讓周寧姜一個聖女來陽華宗這種小破宗門找神器,我現在懷疑他這個『周懷明』的身份應該是出了份力氣,所以周家也將矛頭對準了陽華宗,此為其二。」
「其三,他在陽華宗這段時間應當是將各方勢力都摸透了,在陽華宗大比的時候果斷抽身,故意留下你孤身一人,沒了他的庇護,你就是塊掉進狼群里的肥肉,阮克己解拂雪那些人知道了如何解你身上的血契,肯定按捺不住要動手,外加上曲清在後,鄔和致隕落,陽華宗分崩離析已是必然之局。」
曲豐羽眉頭皺得極深,「但我還是想不明白,曲清早就知道如何解你身上的血契,為何遲遲等到如今才選擇和阮克己合作?」
衛風陡然想起了之前在衛暝州的雲海紫府,江顧強行用衛暝州的元丹給他洗髓鍛體一事,那時曲清和青渡原本窮追不捨,但自他用了元丹之後,曲清便不再糾纏,像是……徹底放棄了他。
原來從那個時候江顧便想好如今這步棋了嗎?
難道讓他用了元丹也是江顧的早有預謀?
衛風心中驚疑不定,卻忽然眼睛一亮,「這麼說來,師父他並不是真的想同我斷絕關係,而是因為要利用我引出那些居心叵測之人,所以不得已為之?」
「你——」曲豐羽恨不得將他的腦子摳出來,咬牙道:「他就是那個最居心叵測的!如今周家、靈龍宗、雀鳶宗都將矛頭指向了陽華宗,不管是你那神鳶鮫的身份也好還是那神器的下落也罷,現在統統與他無關,他如今好處都占全已經功成身退,哪還管天下大亂!」
衛風垂下了眼睛,「我不信他真會丟下我。」
「別蠢了,要不是你對他還有用,信不信他能連骨灰都給你揚了?」曲豐羽又氣又笑,「這麼一看你還真是曲清和衛暝州的兒子,兩個情種生出來的驚天動地的大情種。」
「我對師父絕無半分——」衛風連忙否認,但話未說完,曲豐羽就塞給了他一塊烏木牌,同他身上那塊幾乎一模一樣。
「這子虛牌原是一對,子牌能讓持牌者瞬移,虛牌可讓對手移動到攻擊位,兩者合一,會出現一個虛無空間暫時躲避追殺。」曲豐羽道:「等會兒你找機會趕緊逃跑,甩開陽華宗追殺你的人,跑得越遠越好,千萬千萬——絕對不能再靠近江顧半步,記住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