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他修為全無,也完全能要了衛風的命。
衛風沉默了下來,過了半晌才放軟了語氣,「對不起師父,我不該頂撞你,我……只是太著急了。」
江顧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,「不用想著解開元神上的烙印,除非我死了。」
衛風渾身一僵,眼中閃過幾分驚懼。
只短短几句話的功夫,師父竟然就已經猜出他知道元神烙印的事情了。
江顧很滿意他的恐懼,抬手扣住了他的下巴,指腹深深陷進了他柔軟的臉頰中,神色冷淡道:「現在是你唯一能殺死我的機會,何不試一試?」
衛風雙頰酸痛,他的臉頰被法陣融了不止一次,雖然恢復得很快,但被碰到就是鑽心的疼,但他沒敢表現出來,只疼紅了眼睛,倔強道:「我不。」
「為何?」江顧問。
「你是我師父。」衛風執拗地盯著他,「我殺誰都不會殺你。」
江顧輕嗤一聲,顯然不信。
衛風吸了吸鼻子,抬起胳膊就想摟他的腰,江顧神色一冷鬆開了手,「滾出去。」
衛風擦手狠狠擦了下眼睛,出去關上了門守在了窗戶外。江顧神色不明地盯著窗戶上衛風的影子,不自覺地摩挲了兩下指腹。
手感不對,似乎……更軟了些。
等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,手忽然就僵在了半空。
窗外的少年站得挺直,江顧知道他修為尚在,看透個凡間的窗戶不是難事,臉色變得愈發難看。
翌日清晨。
江顧修煉這麼多年,難得睡了一覺,醒來時便聽見了院子外嘈雜的聲音。
「顧大哥醒了嗎?」是個陌生的聲音,聽起來年紀不算大。
「醒了。」是衛風的聲音,「昨天晚上便醒了。」
「真是謝天謝地,對了,這是我娘熬得骨頭湯,專門讓我來送給顧大哥的,吃啥補啥。」金子抱著碗湯,見衛風不想要,以為是他過意不去,笑得一臉憨厚,「這還是之前顧大哥打到的野豬,你再客氣我娘回去會罵我的。」
衛風只好接了過來。
房間內,江顧正閉目養神,忽然察覺到了股陌生的氣息,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一隻胖嘟嘟的小手攥著朵黃色的野花想往他頭髮里插,江顧抬手擋開,就看見了個扎著朝天辮的小女孩,她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,長得並不好看,眼睛很小,鼻子也榻,臉上還糊著塊黑東西,見江顧睜眼開心地笑起來,「哥哥,好看,給你花。」
「銅錢兒!走啦!」金子在外面喊了一聲。
銅錢兒聽見哥哥在喊自己,將那朵小黃花放到了江顧的枕頭上,滑下床去跑出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