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到江向雲手裡,只怕這混帳東西哭瞎了眼也得不了半分好處。
江向雲似笑非笑地看著江顧,「七弟還真是……對了,你那隻紅色的小狐狸呢?前些日子我還見他來本家,只不過匆匆打了個照面,這回怎麼沒跟著你?」
「死了。」江顧語氣又淡了幾分。
「死了?」江向雲詫異道:「平日裡連本家大門都捨不得讓他進,你就這麼讓他死了?」
「生死無常,大公子身邊的吳老不也剛剛隕落麼?」江顧面無表情道。
江向雲被他冷不丁噎了一下,「七弟消息倒是靈通。」
顯然兩個人就衛風的事情沒有談攏,更確切的說,江向雲在向江顧宣示自己的權威,但江顧拒絕了他,也就意味著某種程度的挑釁,江向雲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。
主宅中央是家主江殷重的寢殿,江向雲作為江殷重的嫡系重孫自小在這裡長大,走起來自是熟門熟路,而江顧只在當年被認回江家時來過主殿,遠遠見過江殷重一面,自此之後便再未踏足。
主殿和他記憶中的樣子並沒有太大區別,殿內陳設古拙,一個白髮老者正在與一中年人對弈,室內苦香四溢。
江向雲帶著江顧站在了內殿門外。
約莫過了一個時辰,內殿對弈的兩個人才停了手。
「篆兒棋藝見長啊,我都被你追著打。」那白髮老者笑了起來。
「兒子不敢。」江篆笑著謙讓,「是父親讓我。」
江殷重伸手笑著指了指他,「好了,趕緊讓孩子們進來吧,站久了該在心裡罵我們老東西了。」
「向雲。」江篆這才出聲。
江向雲進去,規規矩矩地行禮,「孫兒江向雲拜見曾祖父,祖父。」
「弟子江顧,見過家主,大長老。」江顧同樣行禮。
「好孩子,都起來。」江殷重笑呵呵地捋著鬍子。
江篆抬了抬手,江顧和江向雲跪坐在了兩人下首。
「聽說吳九死了?」江殷重並沒有急著詢問江顧,而是看向了江向雲。
江向雲連忙起身,「回曾祖父,吳老是在前幾日隕落了,是孫兒無能。」
「是吳九技不如人,好不容易到了真仙大圓滿,我還以為江家能再出個太乙境呢。」江殷重可惜道:「他跟了我許多年,如今為護你而死,也算死得其所。」
江向雲臉上適時出現了些悲痛的神色,江篆見狀道:「父親,我已訓斥過向雲,這些孩子仗著江家蔭庇,從來都不知天高地厚,惹出了事情才知道害怕,是我管教不力。」
江顧垂著眼睛,只當沒聽見這番敲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