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他的是一道凜冽的劍氣。
江顧的殺意絲毫不做偽,衛風后背上很快就多出了幾條深可見骨的血痕,他心中知道江顧不會手下留情,一咬牙開始專心和江顧對戰。
江顧壓了半數修為,而且只用赤雪劍攻擊,但即便如此修為全失的衛風也根本招架不住,好在鮫人的反應速度極快,利爪和龍綃都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,兩人過了近百招,最終還是衛風落敗,赤雪劍堪堪停在了他眉心中間。
衛風呼哧呼哧地喘著氣,赤裸的上半身布滿了血痕,看著莫名地……旖旎。
江顧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,只當是衛風在他耳邊總念叨什麼臠寵爐鼎的緣故,他將目光移到了衛風微微泛紅的臉上,「你輸了。」
衛風動了動喉結,收起被砍斷的龍綃,捏住眼前的赤雪劍移開,嬉皮笑臉道:「可我修為全失也在師父手下過了百招,師父,有獎勵嗎?」
「再來。」江顧將赤雪劍挽了個劍花,提起他按進了水中,「化作鳶鳥試試。」
巨大的雙翼在水中展開,衛風敏捷地一個轉身攥住了江顧的手腕,卻沒能從水中出來,隔著水面和江顧對視幾息後嗆了幾口水,而後眼睛一眯,忽然拽著江顧一起沉入了靈泉水底。
江顧的招式在水中也絲毫不落下風,但他閉氣的時間有限,衛風仗著神鳶鮫的形態能在水中呼吸,一招一式都死死拖著他不讓人浮上水面。
赤雪劍堪堪擦著他的脖頸而過,在水中洇出一片淡粉色,沾了水的羽翼猛地收攏,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,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陡然將江顧籠罩,燥熱頓時從小腹直衝腦海。
江顧眸色一冷,一邊閉氣一邊手腕翻轉,擋住了從背後偷襲的人,聽見了骨頭清脆的斷裂聲,卻猝不及防肩膀一痛,衛風鋒利的獠牙已然刺穿了他的肩膀。
他體內沉寂許久的翅根血變得滾燙,衛風靈活地從背後纏了上來,手掌抵住他的下巴覆上了他的嘴唇,渡了口清冽的氣進來。
嘩啦——
一人一鳶鮫幾乎同時破水而出,江顧一腳將人踹翻在地,赤雪劍錚鳴,纏在了衛風白嫩的頸間,只要江顧一動,衛風的腦袋就能整個滾下來。
「你在幹什麼?」江顧臉色漆黑。
衛風嗆咳了一聲,捂住方才被他一肘險些擊穿的心口,委屈道:「師父,我只是想給你渡口氣。」
「我看起來很蠢嗎?」江顧下頜緊繃,周身的殺意幾乎要掩飾不住。
衛風卻絲毫不怵,紅著眼睛果斷承認錯誤,「對不起師父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……你就饒了我這次吧。」
他說話時眼眶裡蓄滿了淚,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。
江顧一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,他冷眼看著衛風,「你最好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,否則——」
衛風忽然直起了身子,江顧手中的劍瞬間一松,卻也將他的脖頸蹭破了些皮。
「師父,我方才在水下憋氣憋昏了頭,想著能再同你多過幾招,」他乖巧地湊了上來,眼巴巴地望著江顧,可憐兮兮道:「你也知道的師父,我在望月遇到的都是些壞人,他們鬥起法來都不擇手段,我催動翅根血也是想要保命,赤雪劍這麼鋒利劃得我好疼……師父,我再給你舔舔傷口就能將情毒渡過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