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顧皺了皺眉,冷聲道:「別掙扎了,你的元神已經被我徹底束縛在此空間,你現在身受重傷,逃不出去。」
對方眼底閃過一絲怒意,似乎在控訴自己幫他擋雷劫,結果他卻這樣對自己。
江顧不急不緩地走到他面前,朝他伸出了手,他登時一驚,下意識戒備,後知後覺察覺到兜帽沒戴,眼底閃過幾分慌亂,也顧不得將命脈暴露在江顧眼前,偏過頭去不想讓江顧看見自己的臉。
江顧摸到了他臉上那些猙獰的疤痕,淡淡道:「能治好。」
對方元神一僵,過了好半晌,才慢慢轉過頭來。
「我已帶你出了淬神境,若是不喜歡待在墨玉鐲內,可以進入木偶暫代身體。」江顧道:「我這神器正缺個器靈,時間長了,你就可以被這鐲子煉化,成為器靈。」
「!」對方震驚地瞪圓了眼睛。
江顧眉梢微動,見他不要命地開始掙扎,手中掐訣,一具木偶軀殼出現在屋內,轉眼間他與這黑袍人的元神便回歸了軀體。
對方轉身便要跑,江顧五指一收,那具軀體便被抓了回來,他從儲物袋中隨手拿了條銀藍色的腰帶,垂眸將他身上鬆散的衣袍束了起來。
這木偶是他親手雕刻的五官,模樣同衛風有1水乳交融相似,對方在他靠近時下意識屏住了呼吸,手臂僵在身側仿佛有些不知所措。
給他系完腰帶,江顧去了榻上打坐,看上去絲毫不擔心他逃跑。
黑袍人站在鏡子前,盯著那張和衛風極其相似的臉,神色複雜地看向江顧——莫非已經被認出來了?
那為什麼對他這般冷淡,不直接挑明?
總不能是真的想要將他煉成神器器靈——成為江顧的器靈好像也不錯?但這樣一來又要處處受他轄制不得自由。
衛風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,走到了榻邊,微微俯身近距離地觀察著江顧——軀體和元神總歸有細微的差距,分神的記憶和觸感總不如親自觸摸來得真實。
江顧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靠近,睜開眼睛,面前卻無人靠近,那具木偶人軀殼正安靜地待在角落,他微微蹙眉。
衛風知道他看不見自己,咧嘴笑了笑,彎腰將臉頰虛虛貼在了江顧的側臉上,偏頭若有似無地親了一下,但他仍覺得不夠解渴,分神記憶中與江顧神交的滋味讓他妒火中燒又念念不忘,他想把江顧金燦燦的元神抱進懷裡撫摸親吻,想和江顧的軀殼水乳交融沉浸在歡愉中,想讓江顧親眼看著自己如何在情慾里沉淪……
他喉結微動,又靠近了一些,慢條斯理地舔了舔江顧的嘴唇,猩紅的舌尖從唇縫間掃過,留下一道潮濕的水痕。
微涼的氣息掃過,江顧下意識抿緊了唇,對著待在角落的木偶道:「過來。」
衛風瞬間回到了木偶軀殼中,起身走到了他面前。
江顧這次終於順利搭上了他的脈,元神中的氣息陌生駁雜,同方才那股若有似無的熟悉氣息截然不同,他抬起眼睛,對上了衛風平靜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