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一炷香的時間,悲問火已經被江顧收到了識海之中,作為神器而言它的性子屬實有些軟,被江顧蠻橫的法力嚇得蜷縮在識海的角落裡,別說靠近丹田,看樣子似乎連江顧的靈力都不想觸碰半分。
江顧沒往它身上放多少心思,目光落在了屬於衛風的那塊元神上,這塊不規則的元神已經紮根在了池底的淤泥之中,往上供養著悲問火,往下幾乎同池底融為一體,江顧剛開始並沒有把握能拿起來,將全身大半靈力都灌注在指尖,誰知不等他觸碰到,那塊元神便興高采烈地纏上了他的手指,捲住了他的手腕,生生將自己從那厚重的淤泥中扯了下來。
站在不遠處的衛風咬緊牙關,疼得已經面色猙獰。
一炷香的時間已到,衛風的霧氣失效,那些繁複的法陣又重新亮了起來,衛風衝過去猛地化作霧氣將江顧籠罩在內,「快走!」
在兩人離開池底時,那些看守悲問火和元神的法陣無法再察覺到它們的氣息,開始劇烈地閃動起來。
與此同時,正在練功池內修煉的許多修士也察覺到了異常,負責練功池的長老臉色一變,厲聲喝道:「悲問火有變,速去查探!」
愈神池中,兩名修士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。
「悲問火的靈力消失了。」說話的是個模樣端正斯文的青年,他放出神識片刻又收了回來,「練功池長老已讓人去追了。」
「崇時,你是火靈根,悲問火這神器於你而言屬性正好相合。」對面泡在池子裡的修士道。
宋崇時緩緩搖了搖頭,「悲問火無法認主只能煉化,效用大打折扣,只會浪費時間。」
對面的修士嗤笑,「不愧是在試煉里排名第一,連悲問火都看不上。」
宋崇時也不惱,「我倒是想問問你,怎麼排到了第四十七名?上來便藏拙可不像你的作風。」
「在冥陰古神殿遺址中了平澤修士的圈套,到手的神器飛了,一重境測定自然高不到哪裡。」閻淮然語氣傲慢。
「你竟也能忍下?」宋崇時有些不解。
閻淮然勾唇一笑,「直接逮住殺了多沒意思,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從我手裡搶東西,不著急,還剩四重境呢,我要一點點磨死他,最好是能活到五重境再淘汰,這樣我就能親手將他送進生死樓,讓他生不如死。」
宋崇時微微皺眉,「何必在個小人物上浪費時間?」
「一直贏多無趣,等進了八閣就會被那些條條框框管束,正好趁著試煉多玩玩。」閻淮然眯起眼睛,「聽說平澤修士里有幾個長得還不錯。」
宋崇時挑眉,「你不管綺依了?」
「一個妖族,哄著玩而已。」閻淮然渾不在意,「聽說蕭清焰的命定之人也進了試煉,生得極美。」
「你該不會——」宋崇時隱約感覺不妙。
閻淮然泡在池水中舒服地喟嘆了一聲,眯起眼睛道:「蕭清焰那個廢物也配有什麼命定之人?第二重境沒有規則限制,那美人還不是手到擒來。」
「你還是少招惹他。」宋崇時看著外面亂做一團的練功池,眼裡終於多了絲興味,「這是哪個奇人盜了悲問火,這麼大陣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