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顧目光中帶上了絲嘲諷,「愚蠢至極。」
閻淮然以為自己聽錯了,抬手揉了揉耳朵,笑容陰沉道:「你說什麼?」
江顧懶得廢話,他原本的計劃是一層一層往上挑戰,名次約莫能到八九百名便能成功進到二重境,但閻淮然排名四十七,一味逃命只有死路一條,倒不如拼一把殺了他。
閻淮然實力遠在他之上,普通鬥法他定然不是對手,必須取個巧——閻淮然對他的狂妄不屑一顧,甚至為了他這幅好皮相都沒捨得用上全力,可即便如此,閻淮然對江顧的壓迫也堪稱恐怖,江顧剛開始只能竭力逃開他的攻擊。
「何必呢?我可捨不得傷了你。」閻淮然從容地化作流光,倏然出現在江顧身後給了他肩膀一掌,江顧半邊身子瞬間失去了知覺,眼前驟然一黑,從高空跌落下去。
但不等他落地,閻淮然又比他快一步出現在他面前,一膝蓋直接頂在了江顧後腰,脊椎斷裂的聲音在空中清晰可聞。
「放心,我會給你治好的。」閻淮然不甚走心地說著,便要去攬江顧的腰,卻被江顧翻身一腳踹在了心口,上百道法陣齊刷刷落了下來,周圍瞬間狂風大作,雷雲四起。
「呵。」閻淮然毫不在意地輕笑了一聲,拂袖便將那些陣法輕易化解,他一隻手負在身後,在空中緩步朝著江顧走去,混不在意道:「我已是金仙境,而你不過剛到真仙境,別再掙扎了,聽說平澤修士的元神滋味不錯,不如趁著空閒就在此處,你若伺候好了,我賞你件神器也未嘗不可。」
江顧冷笑出聲,撐著劍從地上站起身來,丹田元神的劇痛讓他瀕臨失去意識,「大言不慚。」
閻淮然可惜地搖頭,「我沒時間陪你玩了,既然你不肯,那我也該給你點顏色瞧瞧!」
他說完,整個人倏然出現在了江顧身後,指尖靈力化作銀錐便要刺入江顧的太陽穴。
強悍的禁錮陣法將江顧包裹密不透風,錐子刺破了薄薄的皮膚沒入了頭顱,就在那冰錐快要全部沒入的時候,原本沒了動靜的江顧手中忽然掐了個引雷決。
周圍江顧一開始布置的避雷陣破開,外界的雷聲轟然響起,紫黑色的劫雷積攢多時,怒意正盛,鋪天蓋地疾沖而下,徑直朝著江顧劈去。
「什麼——」閻淮然驚愕抬頭,被那刺目的雷光照得失明了一瞬。
江顧沒有絲毫遲疑,手中引雷決紋絲不動,以自身軀殼為容器,將那道天雷徑直沒入了身體,墨玉鐲迅速護住了元神,天雷被他頭顱中那根銀錐徑直引入了閻淮然的經脈,閻淮然急忙後撤,然而卻被他設置用來捆縛江顧的陣法擋住了腳步。
只一瞬,卻定了他們的生死。
江顧手上的引雷訣改換成了爆雷訣,他在漫天劫雷中對閻淮然露出了個陰沉的笑,轉身一掌拍在了他的丹田,天雷瞬間在閻淮然識海炸開,在閻淮然試圖掙扎的瞬息,他一膝抵在了閻淮然心口,從高空帶著他轟然墜地。
劫雷聲震耳欲聾,隨著炸開的碎石周圍山搖地動,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止住。
巨大的坑洞中,半跪著的焦黑身影勉強動了一動,江顧五指成爪扣在閻淮然焦黑的脖頸上,居高臨下垂眸望向他,聲音微啞:「憑你也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