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離雨覺得這未免有些大材小用。
「難道是因為這個法陣存在,所以我們才能成功殺死那殘靈?」江向雲問。
「這法陣現在依舊完好無損,」陸離雨看了衛風一眼,「能殺了那仙階殘靈,純屬某人太過兇殘。」
衛風冷颼颼地盯著他磨了磨後槽牙。
「好了,不管是什麼原因,那殘靈已經被吞噬,這鬼地方搞這麼大陣仗連件神器都沒有,我們還是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吧。」陸離雨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,從那石像頭顱上跳了下來,「聽我一句勸,這陣法不是咱們這些小嘍囉能碰的,還是離得越遠越好。」
「師父?」衛風見江顧盯著那鏡子不動,輕輕喊了他一聲。
江顧眯起了眼睛,盯著那花叢後某個身姿窈窕的影子,忽然道:「你看此人,可覺得眼熟?」
衛風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,那應該是名女子的身影,的確有些眼熟,卻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。
旁邊的江向雲硬是擠過來湊熱鬧,他一挑眉,「這不是靈境公主嗎?」
「靈境?」江顧轉頭看向他。
「沒錯,之前我曾在松綏幻境見過,她身姿輕盈,尤其腰間與尋常女子不同,格外纖細。」江向雲道:「這就是靈境公主。」
陸離雨嗤笑一聲:「江大公子對這些倒是頗有研究。」
江向雲笑眯眯道:「天賦異稟,怎麼,老人家你嫉妒啊?」
「老人家」三個字頓時將陸離雨噎在了原地。
衛風抱著胳膊看熱鬧,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,江顧在一旁充耳不聞,他的目光掃過鏡中的這些身影,暗暗記在了心裡,不知為何,這個同時連接了平澤和沉曜的陣法和裡面的兩塊鏡子,總讓他心中感到不安。
江顧罕少會出現所謂的直覺,畢竟他一直身處在危險之中,但是這次卻不一樣,身上仿佛總有股本能的力量在驅使他離開。
他將一縷意識沉入墨玉鐲,空間內一直溫養著的那座女神安靜地矗立在那裡,幾經波折,這座神像其實早已經殘破不堪,裡面的神力也幾乎耗干,已經無法再連接到溪源秘境的神殿,但江顧卻將它留了下來。
這座神像周圍散發著淡淡的光暈,將她的神情映照得愈發溫柔悲憫。
「是你在催促我離開?」江顧蹙眉,第一次對這座神像開口說話。
神像不言,只垂著眸子目光柔和地望著他,如同在看自己命途多舛的孩子,周身的光芒又悄無聲息地厚重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