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當然。」衛風使勁揉了一把它小腦袋,「我反正知道,被束縛的滋味一點兒都不好受,沒有什麼比自由更珍貴了。」
久違地,烏拓想起了遇到江顧之前的日子,它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生活在深山中,雖然沒有家人,但也曾有過許多夥伴……
解契的陣法緩緩在它身下亮起,衛風憑藉自己現在稀薄的靈力,解開了他和烏拓的主僕契。
烏拓化作了個小男孩,摸了摸沒有任何痕跡的眉心,看向衛風,「謝謝你……」
他張了張嘴,不知道該喊衛風什麼。
「喊哥吧。」衛風笑眯眯道:「看你化形的模樣,你這個年紀在你們妖修界應該還只是個幼崽。」
烏拓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他明白衛風這樣做是為了自己好,但也同樣明白他話里的意思,有些艱難開口道:「哥,能不能請你去救救之衍他們,我可以拿我身上所有的寶貝來換……我這顆三百年的內丹給你,能幫助你們療傷。」
不說衛風,他對江顧的行事風格再了解不過,如果沒有相應的利益交換,他是絕對不會多管閒事的,更不用說指望他們從前那點微薄的主僕情誼。
但江顧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,烏拓心中也是難免失落。
「內丹這麼重要,你自己留著吧。」衛風有點稀奇地揪了揪他腦袋後發梢泛白的小辮兒,險些將人拽倒,他心虛地將小孩兒扶住,「本來我們也打算去生死樓。」
烏拓眼睛一亮,「真的嗎?」
衛風點了點頭,「你等一下。」
烏拓有些緊張地看著他走向了江顧。
「師父,我們……」衛風捏了個隔音罩,坐在了江顧身邊,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,他摸了摸鼻子,「我們還去生死樓嗎?」
江顧睜開眼睛,轉頭看向他。
衛風以為會被拒絕,又或者被嚴厲地訓斥一頓,總歸不是什麼好臉色,他方才擅作主張解了自己和烏拓的主僕契,便是怕江顧不會留下烏拓,現在又想得寸進尺去救已經決裂的好友——
然而江顧看向他的目光卻平靜無瀾,「為何不去?」
「我想去救玄之衍。」衛風鼓足勇氣開口,為自己找了個不那麼充足的理由,「之前我的分神失憶求救,玄之衍也接了我的通音符……可以嗎師父?」
他在徵求江顧的同意。
「這是你自己的事情。」江顧淡淡道:「想救便去救。」
衛風試圖從他的語氣和神態里找出嘲諷和生氣,但江顧卻像是在敘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,甚至可以說毫不在意。
他忽然有些忐忑,「師父,我其實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