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花樓。」衛風淡定道。
「噗——」玄之衍一口茶水噴了出來,他最近喜歡上鼓搗茶藝,從亓鳳元那裡討了套千年紫砂壺,天天當寶貝似的抱著,衛風想像著他噴了一地的茶水,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。
「你瘋了!陽華宗門規不許狎妓更不許逛花樓!」玄之衍的怒吼聲從耳墜中傳來,「你天天和那些師姐師妹們去看雲海也就算了,要是被刑罰院的長老們知道,非得扒下你一層皮來!」
衛風被他吼得歪了歪頭,抱著胳膊看向尋綠樓里攬客的鶯鶯燕燕,門柱上雕刻著纏繞的藤蔓,上面的花朵栩栩如生,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「這花樓里妖氣很重。」衛風心一橫,「我進去買個消息就出來。」
玄之衍憂心忡忡道:「就怕你出不來了。」
衛風天不怕地不怕地笑了一聲,掂了掂手中的靈石,哼道:「有錢能使鬼推磨。」
他與藤蔓上的花朵擦肩而過,砸了不少靈石,才買到了神鳶鮫鱗三日後會在拍賣場出現的消息。
他費了好大的功夫,又砸了許多靈石,才進了拍賣場,結果枯等了一夜,神鳶鮫鱗連影子都沒有,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耍了。
少年人脾氣暴躁,咽不下這口氣,準備去尋綠樓討個說法,結果剛出拍賣場便被人盯上,不過對方修為平平,他耍了些小手段將人擺脫,骨頭縫裡的疼痛讓他愈發煩躁,壓著怒火進了尋綠樓,砸錢要見他們的老闆。
彼時衛風莽撞非常,他設想地很好,要將這黑心肝的老闆痛罵一頓,最好再揍一頓解解氣,敢惹到他的頭上,簡直活得不耐煩了。
但當對方進門的一瞬間,衛風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,活得不耐煩的是他自己——對方修為比他高,而且周身妖氣濃郁,像一口氣能活吃八個他。
衛風背後的冷汗唰得一聲就冒了下來。
「公子,請喝酒。」尋綠端起酒杯,遞到了他嘴邊。
衛風臉上扯出了個僵硬的笑,端過酒杯卻沒敢喝,餘光瞥見了尋綠袖子上的藤蔓和花朵,猜測這應該是只花精,眼看對方氣勢不善,他咽了咽唾沫,攥緊酒杯一飲而盡,趁著對方靠過來的瞬間,從儲物袋中摸出了幾張最貴的符紙,藏在了袖子裡。
酒了摻了妖氣,他倒在榻上的時候眼前一陣黑一陣綠,腦子像被塞進了棉花,好在他骨頭縫裡的疼和癢密密麻麻無處不在,讓他勉強保持住清醒同對方虛與委蛇,生怕自己說錯話就小命不保。
在尋綠試圖摸向他丹田的時候,衛風瞬間警鈴大作,抓了把扇子就擋住了她的手,咬牙抵住她的手腕擋了回去,勉強笑道:「郎君是我未來道侶喊的,你是嗎?」
他看見了尋綠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