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會。」江顧捏了捏他的掌心, 「如果我是曜琰, 我會堵死我們現在所有的退路,無論如何都會達成目的。」
衛風攥著他的手一緊, 他已經感受到體內仙骨逐漸被熔煉,但他毫不懷疑曜琰完全有辦法將仙骨重新拿回去。
「師父,我們和他拼了。」衛風眼底殺氣四溢。
江顧勾了勾嘴角,眼裡沾染上了一絲笑意:「怎麼,你要和我拼了?」
衛風愣了愣:「我說曜琰。」
「他也是我記憶中的一部分。」江顧毫不否認這一點,「如果沒有曜琰的記憶和法術,我們在上界寸步難行。」
顯然曜琰也料到了這一點。
衛風擰緊了眉:「曜琰有幾萬年的記憶,我們只能按他的計劃走,等你恢復了記憶,肯定就不要我了。」
「不會。」江顧頓了頓,「可能只是需要些時間,會讓你很不適應。」
衛風眼睛一亮。
「在此之前,我們儘管一試,倘若真到了萬不得已我被迫接受了曜琰的記憶——」江顧看著他,「屆時就不止如演戲時那麼簡單了,你會怎麼做?」
「把曜琰捆了,帶去緣爻宮把他幾萬年的記憶全洗乾淨。」衛風幽幽地盯著江顧,「師父,我只要你。」
他才不管什麼前世今生什麼布局謀算,誰敢動江顧他就跟誰拼命,曜琰也不行。
江顧笑了。
他笑得很淡,卻是前所未有的坦然,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開心,衛風看得愣了片刻,然後就忍不住抱住人親了一口。
江顧拍了拍他緊繃的後背:「別怕,就算他敢堵死我們所有的路,也必定會留一線破綻。」
「什麼破綻?」衛風問。
「我就是他,哪怕只是下界渡劫的一個身份,本質上還是他自己。」江顧說,「我可以算計自己,但絕不會讓自己真的消亡。」
他無法容忍任何事情失去掌控,消失一段記憶對他而言是對自己能力的質疑,事實上江顧自己也難以忍受前面幾萬年記憶的空白,但在沒有絕對安全能保證現在意識不會被左右的情況之下,他不會貿然行動。
而且一旦他恢復記憶,受到最大衝擊的就是衛風。
只是演戲演得真了些,衛風就已經無法接受,倘若他恢復記憶變得冷淡,衛風會崩潰。
「但我們如果想在上界立足,就必須利用這個機會,否則只能被曜琰牽著鼻子走,徹底失去先機。」江顧捻了捻他馬尾間的紅繩,「只是在這個計劃里,你是最重要的一環。」
衛風下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腕,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驚喜道:「師父,你是在同我說你的計劃嗎?」
「嗯。」江顧點頭,「只是事情發展瞬息萬變,我說的這些都有可能臨時更改——我儘量會按照原步驟走,但萬一有些地方脫離了計劃,你也不必擔心,想辦法提醒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