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問住了杜德寧，他想了想，「除非他是故意的……」
這座山離基地較遠，原先的裝備均已撤離，僅剩一些防空洞隱匿在深山中，杜德寧實在想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那天會出現。
「你看清了他的臉嗎？」游明宇問。
杜德寧當時是背後遇襲的，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，如果真的看清了，現在肯定沒命了。
兩個人沉默良久，直到花匠在不遠處澆水，游明宇才收回思緒，臨走前讓杜德寧小心一點，有什麼事，要第一時間來告訴他，他一定會出現的。
杜德寧說『好』，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。
*
結合今天跟豆德聊到的，游明宇回去後悄悄看了一下周圍人的衣櫃——沒有看到那件老款衝鋒衣。不過仔細想想，他應該找不到那款衣服，誰會那麼蠢，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還是尋找磨損痕跡的鞋子更靠譜一些。
就這樣，游明宇像往常一樣串門，留意每間宿舍門口的鞋架，終於看到了一雙右腳鞋後跟外邊緣有磨損的，他剛要問這是誰的，大華打完開水回來，路過時拍了拍他的肩：「找紹南？」
游明宇漫不經心地『嗯』了一聲。
「他還有一會兒呢，去教務處了。」大華說。
游明宇頓時提高警惕：「去教務處幹嘛？」
該不會是上次的事牽連到易紹南了吧，按理說他們雙方都被記過，這事兒算完了呀，游明宇十分不解，而且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啊，今天見到豆德，豆德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。
「不知道。」大華站在水池邊，準備洗頭。
游明宇來不及問那雙鞋是誰的，就出去了，在門口撞了誰一下，「明宇？」
麥元朗剛結束訓練，額前冒著汗，露出乾淨的笑容，「這麼晚去哪兒？」
「有點事。」游明宇笑了一下，說著，匆忙下樓了。
路過水池時，麥元朗隨口問了大華一句：「明宇來幹嘛？」
大華揉搓著頭髮，洗髮水泡沫浸到他眼角，讓他睜不開眼，「不知道，他來找紹南的。」麥元朗下意識瞧了一眼門口，大華恰好沖洗完頭髮，一邊擦臉一邊睜開眼，說：「他不總是這樣嗎，風風火火的。」
麥元朗笑了笑，進了洗手間。
游明宇在通往教務處的路上，找到易紹南，「你去哪兒了，誰找你，是有什麼事嗎？」
易紹南雙手揣在上衣口袋裡，神情安靜，仿佛有心事。
游明宇忍不住推了他一下，「跟你說話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