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警方也在配合我們行動,」黃義森將另一個牛皮紙袋推過來,「這是你的手槍,防身用。」
易紹南怔怔地看著他們,仿佛誤入一個巨大的迷網。他現在出色、專業、從容,是因為他在基地,背靠龐大的軍方體系,一旦脫離基地,以Omega的身份單獨行動,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。
前車之鑑已經看到了。
劉司銘仿佛察覺到他在彷徨,「入學的時候,有明確地問過你的意願,當然,你現在放棄也不晚。」
一旁的黃義森呼吸沉重:「組織挑選線人非常嚴格、苛刻,畢竟這種事如果有半分勉強,線人一旦倒戈,對於基地來說是毀滅性的損失。」
這天的下午格外漫長,跟多年前入學的那個黃昏一樣,讓人倍感壓抑、沉重。
易紹南依稀記得父親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時的背影,他抱了抱當時年僅8歲的易紹南,說一定要等他回來吃生日蛋糕。但易紹南後來沒有等到父親,得到的是父親的死訊。
父親死於阮氏旁系家族的一個黑手黨。
這也是當時易紹南堅持加入基地的根本原因,現在他終於有機會站在仇人面前,用這些年從基地學到的槍法,指著他的腦門兒,一槍打中他,不得不說,這是一個非常大快人心的機會。
儘管充滿著荊棘和危險,讓易紹南渾身上每個細胞都在甦醒。
「你好好考慮一下,一周後給我答覆。」黃義森朝門口指了指,示意他行動自便。
易紹南點頭,一周,應該足夠他找到機會跟游明宇解釋清楚了。
臨走時,黃義森提醒了一句:「對了,紹南,基地會用一個藉口將你開除,方便以後你行動自如,所以後面你得想想辦法暴露身份,但你放心,保密信息會永遠存在資料庫里,作為你的保障。」
易紹南回頭,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,「噢。」他說。
黃義森不忍心給他施壓,「你先考慮一下吧,這些事慢慢處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易紹南拉開門,乍亮的光線讓他有些不適應,他下意識擋住面前的光,再回頭時,發現辦公室里很昏暗,讓他根本看不清楚,就好像剛才談論的一切,都是一場夢一樣。
飛鳥划過天際,發出孤獨的鳴叫聲。
易紹南覺得自己有些乏力,但也不像真正沒有力氣,仔細想想,距離上次使用抑制劑已經快一個月了。他本能地摸了摸後頸,覺得更難受了,身體裡有一道莫名的酥酥、痒痒的感覺,仿佛正在甦醒。
他下意識聯想到游明宇的臉,還有游明宇的喉結。
第28章 談崩了
穀雨前後雨勢綿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