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明宇怔了怔,一口氣上不來,像是呼吸停滯一樣。
黃義森轉身就走,還對執勤人員說:「把門鎖好,他什麼時候想通了,什麼時候放他出來。」
「你們逼他幹什麼了!」游明宇暴躁的聲音迴蕩在走廊里。
腳步聲逐漸遠去,只剩下巡守人員的鑰匙『嘩啦』作響。
30天,720個小時,除了訓練,游明宇現在被上級特別『關照』,每天一個人住,基地甚至不允許他私下用手機。是眼看著到月底了,黃義森才叫班長給游明宇送手機。
「送手機?」麥元朗接到消息也是一怔,「明宇他,」他停頓了一下,「現在好點了沒有。」
大華把手機遞給他,「趕緊給他送去,老黃說他最近不發瘋了。」
麥元朗接了過來,問:「充電器呢。」
說到這裡,大華『噢』了一聲,也是,手機這麼長時間沒用,肯定沒電了,「充電器都是通用的,用的你也是一樣——」
就這樣,麥元朗將游明宇的手機拿回宿舍,放在桌前充電。
今天是周五,下午四點半的光景,往常這個時候麥元朗已經結束訓練,一般他會去一趟鎮上,給一個叫陸澤州的人寫信。麥元朗也不過20出頭,剛過完20歲的生日,這個陸澤州今年37,麥元朗經常稱對方一聲『陸叔叔』,應該也不為過。
上一周他的信是這樣:
陸叔叔:
展信安。
謝您關心,我母親一切都好,家裡的麥田重新種植上了。
舊水井已荒廢多年,上個月母親寫信說,家裡已經安上了自來水水管。
我在這裡都好,有用功念書,年年力爭第一。
最近一段時間我身邊發生了一些事,可能不能經常給您寫信了。但您放心,您給我說的話,我都牢記在心裡:男兒當自強,自助者天助。
這周他大概沒有時間去郵局了,麥元朗斂住目光,看向桌上的手機,電量從1%充到20%。
『滴——』的一聲,長按電源鍵,手機終於開機了。
游明宇的手機沒有密碼,基地內部人員通信用短號,游明宇的通訊錄沒有給人備註過,只有一個人有備註,是『哥哥』,短號46719。
另一個陌生號碼給游明宇打了個無數個電話,不僅集中在一個月前的某個下午,每隔幾天都會打一次。還有簡訊提示:明宇,是我。繼續翻閱簡訊收件,裡面有十幾封未讀消息。
大華見麥元朗在給游明宇的手機充電,「是不是充得太慢了,用這個。」說著,大華遞來一個充電寶,「他住的單人間離咱們這兒有一段距離,路上邊走邊充——」
「好。」麥元朗拔下充USB線,手指一滑,清空了所有未接來電提示和未讀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