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紹南的注意力全在身後，他來的時候說要找個地方泡澡舒坦，費德明答應了，還讓他舒坦夠了再回來，但易紹南前腳剛走，後腳就有人跟上了。
他一路甩掉好幾個人，七轉八轉，這才來得稍微遲了一些。
游明宇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，像是並不認識他，恰好也在附近閒逛，找個地方抽菸。易紹南看了他一眼，想的竟然不是要怎麼將東西交給游明宇，而是游明宇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？
易紹南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，手指很自然地屈著，游明宇也放緩腳步，兩個人即將擦肩而過時，不遠處冒出一個身影，像費德明的人，易紹南收攏手心，將東西重新放回口袋。
第一次交接失敗。
轉彎，再直走，面前是一片人海，易紹南很快藏匿其中，游明宇往另一個的方向走去。
游明宇的耳麥傳來聲音，是大華：「找到了嗎？」
「還沒有。」游明宇朝四周瞧了一眼，「有人跟蹤。」
「幾個？」大華問。
街面喧鬧無比，游明宇回頭，哪裡找得到易紹南，他大致有印象，「大概兩個。」
「他往哪個方向走了。」
「正東。」
大華又問：「蘇打認識他嗎？」
游明宇反應很快，「認識。」
耳麥恢復安靜，游明宇轉身，朝著易紹南消失的方向走。
附近商販多，人群上方飄蕩著一捆氣球，米老鼠、唐老鴨，還有一些花朵形狀的，有人買了一隻，牽在手上慢慢走，直到上空冒出一隻雪白的雲朵氣球，游明宇注意到了，「借過、借過一下。」
撥開人群，那隻氣球還在，游明宇繼續往前，終於瞧見一個熟悉的肩膀，很快，氣球朝天空飛去，易紹南在故意暴露位置。游明宇再仔細一看，斜前方、左邊、右邊——不止剛才看到的兩個，似乎都在盯易紹南，隨著氣球遠去，這幾個人有分散開來的趨勢。
過了一會兒，易紹南朝人行道走去，身影往下沉，不知道在幹什麼。
游明宇蹲下去，瞧見易紹南正在繫鞋帶，另一個潮濕的鼻子聞過來，拖著棕色大尾巴，四隻腳有力著地，邊走邊嗅，很快聞到一個熟悉的氣息，再銜住東西，掉頭就走。
有人朝易紹南追過去，易紹南起身的瞬間，這幾個人開始對他搜身，一開始易紹南舉起雙手，臉上只有冷淡的怒意，在對方沒有搜到任何東西後，他的面容冷峻又嚴厲。
幾個小弟被易紹南訓得不敢吱聲。
陳建華的聲音從耳麥傳過來：「東西拿到了，撤。」
「收到。」游明宇說。
十來分鐘後，游明宇在廣場側面跟大華碰面，見他身旁空空的，問：「我狗呢？」
「回去了，」陳建華雙手環胸，「這麼重要的證據，得加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