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我監視你,」阮拊膺冷冷地按下暫停鍵,「是你們住的酒店不好,連裡面安裝了偷拍攝像頭都不知道,冬冬,你要我說你什麼才好?」
阮熠冬臉上一陣白一陣紅,語氣卻是鏗鏘有力:「我早就說得很清楚了,我不喜歡陸澤州,也絕不可能跟他結婚,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執迷不悟地想跟我結婚——」
沒等他說完,阮拊膺厲聲打斷他:「因為澤州一直喜歡你!」
「他喜歡我?!」阮熠冬仿佛聽到什麼笑話,「他喜歡我,他跟吳筱夢上/床?是我親眼看見的,媽媽臨終前一直想見他,他卻在跟別的Omega開房!」
說到已故的妻子,阮拊膺不自覺頭疼至極,「好,先不說這件事,就說現在、你現在做的這件事,是為了報復澤州嗎?他已經跟我解釋過很多次了……」
裡面談話聲漸小,管家聽得不太清楚了,只依稀記得事情結束得有些平靜,也不知董事長使了什麼法子讓阮熠冬徹底消停了,甚至答應了分手,還是親自去,「讓秦叔陪你去。」臨走前,阮拊膺囑咐。
房門開了,阮熠冬跪坐在地板上,臉上透著詭異的蒼白,掛著淚痕,整個人失魂落魄的,管家看著不忍心,私下求阮拊膺,「這些事我出面就好了,不必讓冬冬再去——」
阮拊膺眸光沉沉,「要想絕後患,就得他自己親手了結,老秦,你跟著我這麼多年,這麼簡單的道理還想不明白嗎?」他點了點桌面,眼裡透著殺伐果決。
「還有,」阮拊膺拉開抽屜,取出一個牛皮信封,「去之前,把這些東西寄給那個Alpha。」
說著,『啪』得一聲,阮拊膺將信封扔在桌面,信封沒有封口,掉出幾張照片,管家走近看了一眼,上面都是阮熠冬的背影,也有一些側臉,照片很多,阮熠冬身旁的Alpha好像不是同一個人,兩個人笑得很開心,看樣子在約會,「什麼時候拍的?」管家一張一張翻著,「姑爺知道嗎?」
阮拊膺不耐煩地揮手,語氣很沉:「知道——」他呼吸悠長,「按我說得去辦。」
「是。」管家應聲,他原本想扶阮熠冬起來,最後不得不沉默地退出去。
快遞是加急送往基地的,發件人買了貴重物品保險,指定讓劉司銘親自簽收,快遞員站在基地大門口,隔著鐵柵門,問:「您到了嗎。」
過了一會兒,劉司銘趕了過來,身上還穿著訓練服,他飛快地簽好字,順手翻轉了一下,是個不認識的人寄給他的。這個時間點Alpha們剛集訓完,是休息時間,劉司銘走在林蔭道里,撕開了快遞文件夾,一疊照片掉了出來。
他看了一會兒,神色並無異常,也沒有將東西丟掉,而是轉身去了便利店,買了一個打火機。
那天風很大,空氣略微乾燥,劉司銘燒照片的時候火苗亂竄,眼看著火苗咬手,也不覺燙,只覺得手背溫熱,直到所有照片都燒完,留下一地灰燼,劉司銘才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