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去那邊再找找。」另一個聲音提議。
易紹南長話短說:「等我消息。」
水流聲漸小,易紹南故作整理衣衫,推開隔間的門,站到洗手池洗手,鏡子裡倒映著周圍的一切,兩個陌生的男人站在角落處,佯裝小便,還相互遞眼色,故意裝作不認識易紹南。
易紹南看了一眼,淡淡地收回視線,將試紙隨手扔進了垃圾桶。
他前腳剛走,後腳就有人打電話通知陸澤州:「跟了一段,是去醫院了。」
「去幹什麼?」陸澤州語氣低沉。
「好像懷孕了。」手下的如實交代。
陸澤州的聲音充滿玩味:「是嗎,」他呼吸綿長,似乎並不著急,「好好兒跟著。」
「是。」
離開了洗手間,易紹南重新掛號,去做了個B超,醫生問他要不要紙質版檢測結果,易紹南擦拭著腹部的凝膠,「不用了,電子的就行。」
就這樣,易紹南回到了最近新搬的住處,他給陸澤州發了郵件,詳細說到近況,不打算繼續幹了。陸澤州似乎很好說話,非常爽快地答應了,還讓他有空把男朋友帶他見見,言外之意就是易紹南的一舉一動都在陸澤州眼皮子底下,小心為妙。
「沒問題。」易紹南答應了。
通話中出現短暫的靜默,陸澤州沒料到易紹南會跟他實話實說,一時之間無法判斷真假,只故作好奇道:「誰啊?圈子的人麼?」
易紹南笑了一下,「都是瞎玩兒,」他停頓了一下,語氣聽起來有點迷茫,「其實我也沒想好……」
「那行,有需要隨時吱一聲。」
「欸。」易紹南應聲。
臨到要掛電話的時候,陸澤州多問了一句:「最近一段時間阿明有沒有反常舉動?」
要不然怎麼現在都找不到人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
「看起來挺正常的。」
陸澤州『噢』了一聲,電話很快就結束了。
有關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,易紹南確實沒有想好該怎麼辦,行動已經開始,他不可能全身而退去生孩子,如果不要呢……易紹南閉了閉眼,想起游明宇熟悉的臉龐,他做夢都想擁有一個屬於他和游明宇的孩子。
硬幣拋諸上空時,翻轉了好幾下,最終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,易紹南低頭看了一眼,似乎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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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地收到新情報,聯合警方在調整計劃,也就是這兩天,多處新聞開始報導病毒事宜,記者眉眼焦灼,「目前已有13人感染,病因尚不明確,患者已轉移至隔離病房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