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澤州找到了費德明的屍體。
費德明死在這個城市邊緣的一家日式餐廳,這個地方以前掛在費德明名下,相當於費德明死在了自己家裡。陸澤州找了專業人士勘查現場,雅間有輕微打鬥的痕跡,但插在費德明脖子上那柄刀,只有費德明一個人的指紋。
私家偵探說,費德明應該是自殺,非他殺。
但他生前見過誰,談及何事,就未可知了。
費德明總不至於看上易紹南,讓易紹南懷孕吧,真尼瑪離譜。
易紹南一向油鹽不進,身手好,長得……
想到這裡,陸澤州的心兀自一沉,他大晚上睡不著,在柏老師的床上醒了,柏老師見他睡意全無,用手語比劃到:怎麼了。
陸澤州輕輕撫摸柏嘉樹的臉龐,問柏嘉樹有一天會不會也像費德明這樣背叛自己。
柏嘉樹並不知道陸澤州在做什麼事情,只是茫然地搖頭,問費德明怎麼了。
「他死了,就是背叛了我。」陸澤州說。
易紹南身上的確毫無線索,但他為什麼在這個時節點懷孕了?還想金盆洗手?既然易紹南不願說私事,陸澤州自然會去查他的Alpha是誰。
誰能搞定易紹南這樣的omega?
這些年以來,隨著網際網路高速發展,除去簽署合同,陸澤州已經很少手寫書信了,他找出抽屜里的信紙,寫了一封簡短的信,並貼上郵票,寄往某個地方。
一周以後,陸澤州收到了回信,但他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,來信者告訴他不認識這個人,也沒有在基地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。
陸澤州把信揉作一團,這個人寫字很用力,字跡仿佛要浸透白紙,仔細看,能看見『陸叔叔』三個字印在紙團的背面。
這天傍晚,收發室大叔推開窗,朝門口喊了一聲:「又給家裡寫信啊?」
麥元朗點頭笑了笑。
大叔繼續說:「下次不用去鎮上,可以從基地直接寄出的。」
麥元朗說了聲多謝,又說去鎮上可以順帶給母親買些生活用品寄回去,他的家鄉十分偏僻,物資匱乏,常年乾旱。
門衛大叔夸麥元朗真是孝子,還提議道:「再過幾年可以分房子,把你母親接過來。」
「我也是這麼想的,」麥元朗將信件放進雙肩包,「我先走了,您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