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澤州感覺渾身發燙,他想停下來——不能讓事態失控。
但柏老師還在纏著吻他,帶著孤注一擲地勇氣,兩個人說是接吻,不如說是相互啃噬,爭奪親密關係里的主動權,以前都是陸澤州占上風,柏老師從來沒討到便宜,今天不一樣了……
大不了一死。反正柏嘉樹也活夠了。
「嘉樹……」陸澤州捧住柏嘉樹的臉龐,兩個人都在出汗,額頭相抵,「嘉樹。」
說著,他繼續親吻柏嘉樹的額頭。
柏嘉樹看著陸澤州的眼睛,想跟陸澤州說他懷孕了,但下一秒,柏嘉樹如墜冰窟,他聽見陸澤州說:「我們分手吧。」
陸澤州要分手。不殺他,卻要跟他分手。
「我不……」柏嘉樹臉頰漲得通紅,眼淚掉下來,他死死地抱住陸澤州,不讓他離開。
陸澤州幾乎沒用什麼力氣就掙脫開來,柏嘉樹求他別走,到最後他實在沒有力氣,跪坐在地板上哭,聲音很輕,陸澤州背著對他整理襯衣,整個人像挨針扎。
他要走,拿著車鑰匙就走。
柏嘉樹連忙攔住他的去路,陸澤州捏了捏車鑰匙,凝視著他:「機票在你桌上,聖誕節走。」
說完,陸澤州就離開了。
陸澤州剛坐到車上,收到了柏嘉樹的簡訊:陸澤州,有件事……
簡訊似乎很長,陸澤州忍住想要點開看得衝動,一鍵清空了收件箱,還將柏嘉樹的手機號拉黑了。要知道以前都是他盼著柏老師給他發簡訊,現在卻是他逼柏嘉樹走。
易紹南收到了柏嘉樹聖誕節要走的消息。
「確定是聖誕節?」易紹南給柏嘉樹削蘋果。
柏老師最近心情欠佳,眼睛哭腫了,像個桃子,只是沉默地點頭。
為什麼是聖誕節?易紹南暗自思忖。
正想著,易紹南沒留神水果如此刀鋒利,不小心劃到他的手,柏嘉樹見況忙不迭去找創可貼,皺眉擦拭著易紹南的傷口,嘟囔著責怪:「怎麼這麼不小心。」
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話,從柏嘉樹嘴裡說出來,就有一種天然的親密感,讓人如墜溫柔鄉。
怪不得陸澤州對柏嘉樹這樣上心,到了這個關鍵眼上,還堅持把柏老師送出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