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遇宛如抓住了一根稻草,迅速組織了語言:「朋友!」
「良師益友!就像當時幫助過你的那位班主任一樣,良師益友!」
可能謝卿晟只是出於善意,想要多幫幫我?
許睿搖了搖頭:「小魚,『良師益友』不會飛機火車連班倒,只為了看一次你的校內演出。」
「不會請你的室友去吃燒烤,耐心聽他們講各種和你有關的瑣事。」
「不會給你添水夾菜,不會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你……」
許睿再次重重搖頭:「更不會用看戀人的眼神看著你。」
遲遇這下徹底傻了。
許睿拍了拍他的肩:「小魚啊……」
「你這麼可愛,為什麼會覺得他不是喜愛你呢?」
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,你對他,到底又是怎麼想的呢?」
*
同一時刻。
正在趕往機場的謝卿晟,接到了一個電話——
對方在電話那頭清晰無誤地匯報著進度,一件件地陳述著北水鎮不可見人的「過往」。
謝卿晟一樁樁地聽著,時不時問一句「證據找到什麼程度了」「有沒有其他親歷者」。
最後,對方在電話里保證:快了。很快就能完成謝先生的要求了。
謝卿晟道了聲「辛苦」,掛斷了電話。
他兩腿交疊著,手指指尖在膝頭有節奏地緩緩輕敲,慢慢轉頭看向了窗外。
窗外是連成一片亮色的路燈。
但謝卿晟的眼中儘是陰霾。
過了半響,他方才閉了閉眼,無聲地告訴自己:快了。再等等。
謝清晨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自遲遇進入大學之後,他並沒有直接干預什麼。
他沒有特意去給江大捐一棟樓,也沒有讓人打點關係。
在他眼裡,小魚完全可以憑著自己的實力,在全新的海洋里自由自在地游弋。
也唯有這樣,才能讓這隻小魚重新建立起真正的安全感,能讓他正視他人的好感與愛意。
但有一件事,是他一定要管的。
他不僅要管,還要管得徹底。
這件事,他上一世並不知道,自然也不可能插手。
但這次不一樣了。
這一次,小魚受過的苛待,遭受的不公正,不會就這麼算了。
*
再上了一天課,學校開始放中秋假了。
被室友連番「洗禮」之後,遲遇一想到要見謝卿晟這件事,心裡就有些發虛。
還好謝卿晟發了信息來,說他整個假期都不在江城,還囑咐遲遇不要吃太多的螃蟹。
已經拆了兩隻新出鍋的螃蟹,正在拆第三隻的遲遇:……
中秋當天晚上,遲遇和遲笑分完月餅後,接到了謝卿晟的電話。
其實兩人之前通話也不算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