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把褲子脫了,側臥在床上,塗石蠟油潤滑,然後伸進去...」
他語氣平淡客觀,仿佛只是在教他溫度計的用法。
「一個人估計不太方便,需要我幫忙嗎?」他紳士又樂於助人地問。
許柚被調戲得紅透了臉,水銀溫度計差點都被他捏爆。
「不、不用了...」
他搖搖頭,老老實實攥著體溫計走進浴室。
測完體溫,許柚先偷偷看了一眼。
懸著的心徹底死了。
果然還在發熱區間。
許柚環顧浴室,看著洗漱台,突然靈光一閃。
他狗狗祟祟打開冷水,飛快衝了一下,然後擦乾淨水,銷毀犯罪證據。
「師兄,你看。」
許柚把溫度計遞給路聞竹。
路聞竹神色自若。
「怎麼樣?我說沒發燒吧。」許柚心虛地嘿嘿兩聲。
「嗯,沒發燒。」
路聞竹音色淡淡的。
「32度1,你估計是涼了。」
許柚:「...」
物理和生物雙重意義上的涼。
許柚摸摸胸口。
心也拔涼拔涼的。
沒辦法,他只好老老實實又進去測了一次。
測出的結果還是要吃藥。
折騰了一通,半小時差不多也過去了。
許柚難過地看著面前烏漆麻黑的液體,還在咕嚕咕嚕地冒泡泡,像女巫製作失敗的魔藥。
許柚捧著杯子,給自己做了一分鐘的心理建設。
……還是喝不下去!!
「快點。」
路聞竹音色漫不經心,讓人分不出來是不耐煩還是在哄。
「喝完給你吃糖。」
許柚眼巴巴抬起頭。
「糖呢?」
路聞竹舉起糖盒晃了晃。
許柚抿抿唇,看眼觸手可及的糖果,鼓起勇氣一飲而盡。
苦得舌根發澀,天靈蓋發麻。
路聞竹打開糖盒,取出一顆橘色的水果糖放在掌心,看上去是橙子味的。
許柚苦著臉,聞到酸酸甜甜的糖味兒,想不了這麼多。
低頭,嗷嗚就是一口。
軟軟的唇瓣滑過掌心,溫度比體溫略低一些,像觸手生涼的軟玉,離開時還輕輕「啵」了一聲。
路聞竹斂下眼,喉結輕輕動了一下。
許柚右腮凸起來一小塊。
他含著糖,舌尖舔了舔唇瓣,小鹿一樣的眼睛清純又乾淨。
「師兄,我還想吃一顆。」
路聞竹把糖盒扔給他,音色乍聽有些冷。
細聽才有一絲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