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星灼這次聽懂了,停頓片刻,他笑道:「我也沒做什麼啊,叫個跑腿而已,還是花你的錢。」
周歸與哪能聽不出他是在避重就輕,還想接著說,手機又響了。
梁星灼接起電話,順便抽出自己手,開門下車。
「到了?好,我馬上來,你等我兩分鐘。」
電話一掛,他對周歸與說:「跑腿到了,我先去拿東西,你慢慢來。」
說完,沒等周歸與說什麼就風風火火地跑了。
梁星灼也知道自己剛才演技拙劣了,不過沒辦法,他不想跟周歸與聊那些。
聊再多現實和結果也不會發生改變,只會讓周歸與為難。
何況他發自內心認為,眼下已經是很好的日子了。
只要能一直跟周歸與生活在一起,對他的家裡人愛屋及烏也好,刻意討好也罷,他都願意做到極致。
梁星灼跑到停車場入口拿了東西,沒兩分鐘,周歸與鎖好車也出來了,兩人一起去出站口等著接人。
六點左右,周忠惟和楊佩書跟著人流出來了。
梁星灼捧著花積極迎上去。
「周爺爺、楊奶奶!」他先把花遞給楊佩書,說的話跟笑容一樣甜,「楊奶奶您穿小香風漂亮的嘞,我以為哪個電影明星走出來了。」
楊佩書年初做了白內障手術,眼睛現在都不能見強光,晴天出門必須戴墨鏡。
她摘下墨鏡,接過花,被梁星灼逗得直樂。
「都成老太婆了還電影明星呢,盡拿我尋開心。」她看了眼懷裡的鮮花,「還給我買花,你這孩子……」
梁星灼揚起白白淨淨的臉,乖得沒邊兒:「來的路上看見花店的康乃馨開得可漂亮,我一下子就想到您了。」
周歸與在一旁接過老兩口的行李箱,聽到這句煞有其事的瞎話,很輕地笑了一聲,招來梁星灼一記暗戳戳的眼刀。
梁星灼像個左右逢源的花蝴蝶,哄了老太太,接著哄老爺子。
他把熱拿鐵遞給周忠惟:「這給您的,周爺爺。今天太趕了,改明兒我和帶您去一家咖啡店坐坐,那家咖啡是純手沖的,環境也好。」
周忠惟不像別的老頭兒那樣愛茶,他年輕的時候就愛咖啡,現在上了年紀,天天被老伴兒叨叨這個指標那個指標,喝得克制多了。
為此,梁星灼特地跟楊佩書強調了一嘴:「咖啡沒加糖沒加奶,周爺爺應該能喝一杯吧?」
「喝吧喝吧,買都買了。」楊佩書看著周忠惟,嗔怪了句,「晚上失眠可別拉著我聊天。」
梁星灼自告奮勇:「不怕!我陪周爺爺嘮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