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自己來,你去坐著。」
梁星灼哭笑不得,奮力爭取:「我會弄!我不會再弄著手了。」
自從初中有一次梁星灼非要學做飯,切個土豆絲把指甲切掉一塊後,周歸與就再也不讓他碰刀了。
「下次再讓你發揮。」周歸與握著刀熟練地削皮,不走心地敷衍道。
梁星灼抗議:「你上次也這麼說的!」
周歸與「嗯」了一聲,不置可否。
「……」
梁星灼無奈:「你之前才說我已經長大了。」
一顆梨被周歸與從削到尾,皮沒斷,且厚度均勻,最後一刀結束,梨皮順著刀刃滑落,掉進水槽里。
「你是長大了。」
周歸與先給予肯定。
「但跟削水果是兩碼事。」
再否定。
梁星灼看著周歸與不用菜板,直接捏著梨在手上切塊兒,操作毫不費勁,遊刃有餘。
要是換做自己來,那顆梨估計已經變成血梨了……
「那你不在我怎麼辦?」
梁星灼突然發問。
周歸與沒跟上他思路:「什麼我不在?」
「我明年高考完就要上大學了,大學要住校吧,你還能每天跑我宿舍來給我削水果吃嗎?」
好問題。
一句話就給周歸與問住了。
周歸與切完最後一塊梨,扔掉果核,洗了刀洗了手,才說:「怎麼不能。」
「如果你在本地上大學,你要吃什麼水果,我在家切好給你送過去就行。」
梁星灼接著追問:「如果我在外地上學呢?」
周歸與沉默幾秒,有種無可奈何的意味:「那你連皮兒一起吃了。」
「我不愛吃皮兒。」
「那就買果切。」
「你說過外面果切不衛生,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切的,用什麼切的。」
話趕話的說了幾句,周歸與聽出一些異樣。
他拋出一個辦法,梁星灼就堵死一個辦法,好像在引誘他說出自己想聽的那個答案。
周歸與隱約猜到那個答案是什麼,但想了想,還是沒說。
「還早,臨到頭再想解決辦法也不遲。」
含糊應付完,他從碗櫃裡拿了兩個銀叉,端起盤子走出廚房。
梁星灼跟在周歸與身後,等他坐下,自己也在對面坐下。
周歸與盛湯的時候問了他一句:「你要不要再吃點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