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別鬧了趕緊起來洗把臉你該去上學了。」語速也飛快。
說完這句話,周歸與站起來,腳步匆匆離開了梁星灼的臥室,近乎落荒而逃。
梁星灼瞌睡勁兒還沒散完,坐那愣了半分鐘才慢吞吞下床,根本沒注意到周歸與的狼狽,打著哈欠去衛生間洗臉。
而周歸與,從餐桌拿了個玻璃杯,打開冰箱,用小冰鏟舀了足足半杯的冰塊,去廚房就著這些冰塊灌了兩大杯水,仍然感覺口乾舌燥。
周歸與捏著杯子,失神望著虛空處,丟了魂兒似的,視線沒有焦點,眼前全是梁星灼蹭他時那張臉。
皮膚白裡透紅,眼神天真,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,唯一的欲望就是靠近你,享受與你靠近的每一秒。
這還不夠,畫面還在放大,不斷放大……畫面細緻到能看清他的眼睫毛,濃黑,上翹。嘴唇紅潤飽滿,舌尖舔舔,唇瓣泛起水光。
我哥真香。
經這張嘴說出來的話,也在耳邊反覆迴響。
聽覺視覺雙重衝擊,無名邪火在他身體了胡亂打竄,直逼下腹。
受欲望驅使,周歸與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興奮,隨即理智橫插而入,強勢地帶著他追溯源頭,意識到源頭是誰那刻,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,荒唐瞬間取代了興奮。
他的腦子亂成一灘漿糊,沒法思考,濕淋淋站在迷霧中,無措感遠遠超過初二暑假意識到自己是個同性戀。
梁星灼洗完臉,來廚房接水,見周歸與站在這裡發愣,手裡拿的杯子裡竟然還放了好幾個冰塊。
「好哇,被我發現了吧!你平時還說我呢,結果自己加冰塊加得比我還多!」梁星灼藉機指指點點,反向教育。
周歸與回過神,怔怔地「嗯」了一聲,一個算不上回答的回答。
接著把冰塊倒進了水池,打開水龍頭沖洗杯子。
看似尋常的動作,隱約透著刻板僵硬。
梁星灼以為周歸與被他當場抓住小辮子,面子上掛不住,馬上見好就收。
貼心的小孩兒是不會讓家長下不來台的。
梁星灼接了半杯溫水喝掉,轉而問起秦彥的情況:「秦彥哥怎麼樣了?」
周歸與關掉水龍頭,抽了張廚房紙巾擦杯子上的水珠,有意不看他。
「手術很順利,住院觀察幾天就沒事了。」
梁星灼聽完鬆口氣:「那就好。」隨後徵求周歸與的意見,「要不然我明天中午去醫院看看他?」
周歸與想了想,回答:「不用,一個小手術,他連父母都沒通知。」
梁星灼驚訝:「啊?為什麼?他父母不是也在沽南嗎?」
「最近不在,去國外了。」
「那程訴哥他們知道嗎?」
「不知道。」
合著就周歸與一個人知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