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星灼愣了好一會兒,沒說話。
鄒姨以為他剛睡醒還迷糊著,手裡有活兒也顧不上跟他多聊:「我先去忙了,這隻雞買的老,且得燉會兒,星星你自己看著時間啊,到點上學去。」
梁星灼應了聲好,心不在焉走回房間。
秦彥不是請了護工嗎?他平時點外賣都點五星級酒店的,現下生病吃不慣醫院的病號餐,反而不能讓五星級酒店給做了?
鄒姨廚藝是不錯,但五星級酒店的廚師不可能比鄒姨差吧。
秦彥要麼是故意的,要麼是周歸與主動提了,他順水推舟沒拒絕。
若是前者,這麼簡單的邏輯,他光是在腦子裡捋捋就能察覺到秦彥是故意的,周歸與跟他面對面,又是老朋友,怎麼可能察覺不到。察覺到了還是如了秦彥的意,說明周歸與也情願。
若是後者……那更說明他情願了!
可是他明明已經知道秦彥的心意了……還像以前一樣照顧他,不怕秦彥多想嗎?
想到這裡,心裡突然有一道不一樣的聲音跳出來問他:所以呢?你是希望周歸與跟秦彥絕交,自此老死不相往來?
梁星灼被問住,還沒開口,這道聲音又說:怎麼可能,他們也認識十年了。
……是啊。
秦彥可不是周歸與的普通朋友、普通同事,他和自己一樣,是同一年認識周歸與的,單論時間,他和秦彥等價。
十年的朋友怎麼可能說斷就斷……秦彥只是喜歡周歸與而已,他又沒做錯什麼,憑什麼要背負失去朋友的懲罰?
況且……
梁星灼想起上次聽周歸與提過的那個海洋館大學生。
周歸與對那個人的描述,什麼溫柔,斯文,平易近人……這些不也是秦彥嗎?
當然了,秦彥有沒有漂亮的背肌他就不知道了,大概也有吧,他跟周歸與在同一家健身房辦的會員卡,去得也勤快。
兩點的鬧鐘響起,打斷了梁星灼胡亂的思緒。
他拿起外套穿好,心事重重出門上學。
秦彥住了五天院,鄒姨一頓不落給他送了五天的飯,變著花樣做一些湯湯水水給他補充營養,每天查房,連管床醫生都夸秦彥氣色好。
出院那天是周日,梁星灼和周歸與都休息在家。
梁星灼睡到九點才起床,周歸與起得早,早飯已經吃過了。
「早飯想吃什麼?」周歸與站在衛生間外,問正在刷牙的梁星灼。
梁星灼想了想,吐掉嘴裡的牙膏沫沫,跟他說:「雞蛋面,用白菜熗一下鍋那種。」
「行。」
問完周歸與就去廚房做飯了,梁星灼繼續洗漱。
洗漱完早飯還沒好,梁星灼利用碎片時間背了100個單詞。
「星星,來吃飯。」
聽到周歸與在外面叫他,梁星灼放下單詞書起身:「來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