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星灼給了宋嘉航同樣的答案,說自己不想開趴請客,等考完試請他跟柳應白吃頓飯就行。
宋嘉航聽完,湊近梁星灼,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問他:「你不請客是不是因為蘇漫羽?」
不知道是學業繁重,還是他有意釋放的拒絕信息對蘇漫羽起了作用,除非有班務上的交流,最近他們私底下都沒說過話。
要不是宋嘉航這會兒提起來,梁星灼都快忘記這茬兒了。
「怎麼可能,你想哪去了。」梁星灼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。
宋嘉航自有一套邏輯:「咋不可能,你要是請客,班裡好多人都得請,你和蘇漫羽都是班委,你難道不請她嗎?可是你請了她,又讓她會錯意怎麼辦?左右不是人,所以你索性誰都不請了,我分析得有道理吧。」
梁星灼無語:「有道理個頭,我才沒想這麼多,就是純粹不想請客,嫌鬧挺。」
宋嘉航這個朋友多又愛熱鬧的人表示不能理解。
「那你生日就這麼過啦?這可是十八歲欸,人這輩子就這一個,平平淡淡過了也太沒意思了。」
宋嘉航憋憋嘴,為梁星灼感到惋惜。
梁星灼卻不以為然,好笑道:「說的好像其他年齡還有第二個似的。」
宋嘉航附和:「對哇,都沒有第二個了,所以每年生日都要有儀式感地過。」
梁星灼背上書包,笑了笑:「誰說我沒儀式感了?」
宋嘉航問:「那你儀式感是什麼?客你都不請,跟我和小白吃飯也是生日過後再找時間。」
梁星灼理所當然地說:「跟我哥一起過就是我的儀式感。」
「……」
這久違的兄控味竟然該死的熟悉。
宋嘉航一副受不了了的表情,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:「戀哥癖趕緊走吧,不送。」
梁星灼欣欣然接受了這個稱號:「走了,後天見。」
「後天見。」
梁星灼生日這天。
天沒亮,鬧鐘沒響,梁星灼在睡夢中聽見了一些異響,迷迷糊糊從床頭櫃撈過手機,摁亮屏幕。
屏幕光線刺得他眼睛睜不開,好一會兒才看清上面的時間。
4:56
太早了。
梁星灼困得不行,精神不足以支撐他去思考那些異響是什麼。
可能是周歸與起夜上廁所吧,再次陷入昏睡前他如此猜測。
六點多鬧鐘響完,周歸與也來房間叫梁星灼起床。
梁星灼昏昏沉沉慢慢吞吞從床上坐起來,睡眼惺忪,腳步虛浮,像幽靈似的飄到衛生間洗漱。
浸過冷水的毛巾蓋在臉上,凍梁星灼一激靈,人總算開機成功。
今天周歸與早上沒讓鄒姨來做飯,跟往年一樣,他親手給梁星灼做了一碗長壽麵。
「生日快樂,星星。」周歸與把面放在梁星灼面前,笑著說,「從今天開始是大人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