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想回嗎?」周歸與擰開水龍頭洗手,在鏡子裡看身後的梁星灼。
梁星灼搖搖頭:「沒不想,我只要跟你在一起,在哪都是過年。」
周歸與手上頓了頓,垂眸低笑,倍感雀躍。
梁星灼的直球不知道接多少次,每次都像是在他心裡放一次煙火,噼里啪啦,明亮燦爛。
「那不就得了。」周歸與關上水龍頭,用牆上掛的擦手巾擦了擦手。
梁星灼猶猶豫豫:「我是無所謂,可是你……他們是你的家人,大年初一回沽南是不是不太好……」
周歸與淡聲:「是他叫我滾的。」
「也是氣話。」梁星灼怕周歸與不高興,往回找補,「我沒有幫他們說話不理解你的意思,我是怕你現在不冷靜,做了決定會後悔。」
梁星灼上前握住周歸與的手:「總之我跟你是一邊的,你留我就留,你走我跟你走。」
周歸與反握住他的手,果斷地說:「那就跟我走。」
梁星灼沉默了幾秒,也不再猶豫,點頭說:「好。」
兩人分頭收拾。
吃飯前放進洗衣機的衣服已經洗完了,沒怎麼烘乾,周歸與找了個袋子一併裝上,等回沽南再洗一次。
梁星灼把拿出來的生活用品歸類放好。
才住一晚,行李箱裡的東西都沒完全拿出來,沒幾分鐘就收拾完畢。
往年過完年回沽南,吃的用的要塞滿後備箱,今年難得,來的時候怎麼來,走的時候後備箱比來時還空,因為年貨卸下了。
車停在後院,從電梯出來不用經過客廳。
不過行李箱滾輪的聲音還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。
他們在樓上房間停留的半個多小時,別墅里的親戚已經走了一大半,只剩下一些平時走動頻繁的,俗稱自己人。
今天這事兒有一大半是雙胞胎挑起來的,他們一家還在,但是理虧,全都龜縮不敢再吭聲。
周忠惟作為當事人之一,自然也不可能拉下臉過來挽留。
最後還是楊佩書和舅婆舅公過來留人。
周歸與冷著一張臉,一看就是不好啃的硬骨頭,他們專挑梁星灼這個軟柿子下手。
這時候不是自家孩子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,梁星灼跟周家人拉不下來臉,場面再難看言語間也總留有餘地。
「星星,好孩子,快勸勸你哥,大過年的別使性子的。」
舅婆扯住梁星灼握著的行李箱拉杆,往自己這邊帶。
梁星灼不好跟她在這裡上演拔河,只能握著不鬆手,沒使大勁兒,臉上乾笑敷衍:「我勸過了……」
舅婆:「你再勸勸嘛!你哥平時多疼你呀,你也不想看他大過年跟親爺爺搞得跟仇人一樣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