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會時,馮植從梁星灼身邊路過,狠狠白了他一眼,眼神仿佛在說你給我走著瞧。
梁星灼沒理他,全當他是個神經病。
家長會結束,周歸與陪梁星灼在外面吃了一頓火鍋。
難得相聚,兩個人之間有說不完的話,好像回到了除夕之前。
周歸與在家睡了一晚,第二天一大早又離開了。
周日梁星灼不用上學,周歸與離開的時候沒有叫他起來,等梁星灼睡醒,看著周歸與給他留的字條,自己在臥室哭了一通。
戒斷反應帶來的勁兒太大了,接連好幾天,梁星灼都總覺得周歸與還在家裡。
有一天鄒姨叫他吃飯,他坐下看見餐桌上只有自己的碗筷,還納悶問鄒姨怎麼不放他哥的,問完自己愣了,鄒姨也愣了。
梁星灼患上了嚴重的分離焦慮。
最開始只是食慾減退,後來開始失眠,晚上睡不著覺,白天起不來。
四月初。
梁星灼在市醫院公眾號上看見新推送,關於上半年醫療援助的相關報導。
有周歸與出現的照片,梁星灼都看了好久,然後保存在手機里。
翻到後面有一張照片,同時把周歸與和秦彥都拍了進去。
大概是抓拍的,周歸與和秦彥正在說話,靠得挺近,露天,陽光正好。
怎麼說呢,兩個帥哥同框,賞心悅目。
照片本來沒什麼,是梁星灼自己有什麼。
擅自揣測,擅自腦補,最後被自己的想像力殺死。
他知道這樣不對,可是思維根本不受自己控制。
梁星灼的失眠和厭食更嚴重了。
嚴重到鄒姨都發現他不對勁,背地裡給周歸與打電話了提了這個事。
後來一次通話中,周歸與問起梁星灼,梁星灼只說學習有點累,更關心他下次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。
周歸與抱歉地說,最近很忙,周末可能擠不出時間回去,爭取五一長假回來一趟,讓他好好吃飯睡覺,照顧好身體。
梁星灼說好。
在第三次因為上課打瞌睡被老師點名,課後叫到辦公室談話後,梁星灼感覺自己不能這麼下去,偷偷去別的醫院看了一次睡眠門診。
醫生給他開了一些助眠的藥物,叮囑梁星灼按劑量服用,一旦睡眠調整過來就不要繼續服藥了。
梁星灼當晚回家就吃了一次藥。
不知道是副作用太大,還是他身體不耐受,第二天他都困得要命,晚自習回到家又精神了。
睡不著躺著也浪費時間,加上白天瞌睡連天,基本沒怎麼學,梁星灼自己暗暗著急,睡不著索性起來學習。
沒有周歸與監督他,梁星灼自己熬夜沒個頭,一學就學到了天亮,他感覺睏倦的時候,已經又該去上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