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佟臉頰生疼,像是骨頭碎裂了一般,這當中他聽見徐非鳴低聲命令:「去開門。」
「開不了。」他能感知到恐懼,腰傷就是這麼來的,說完這話便與徐非鳴僵持著。
徐非鳴默了一陣,抓住他手腕往電梯去,姜佟反應很快,忍著腰上的不適拼命掙紮起來:「你真以為把我弄回素央我就不會再跑了嗎!」
徐非鳴毫無反應地摁著電梯,接著手臂上便迎來一陣刺痛,姜佟下死口,隔著外衣幾乎要將他的皮肉咬穿,但徐非鳴絲毫沒有鬆動,他回身,看著呼吸急促的人:「這幾年花在你身上的精力你還的清嗎?不識好歹也要有個度吧姜佟?」
「什麼叫不識好歹,我們合約已經到期了,徐非鳴你鬆手!」
電梯這時『叮』了一聲,門開後,一個女人走了出來。
姜佟倉皇的看向出來的人:「姐姐?」
「幹嘛呢?」秦若姿也一臉莫名,但她來不及思考便握住姜佟的胳膊將他往後拽去,「這位先生要不要禮貌一點?」
徐非鳴臉色難看,對秦若姿也一樣:「你問問他對我禮貌嗎?」
「我弟弟對人挺禮貌的,除非他碰見了不是人的東西,先生,再不鬆手我只好報警了。」
姜佟緊跟著道:「你先走吧,我現在真的沒辦法跟你談事情。」
徐非鳴古怪的注視了他一陣,而後驟然鬆手,抽身進了電梯。
秦若姿在看見電梯下行後雙手扶住姜佟:「好了,我們回屋。」
「這麼晚幹嘛過來......」
「我來兩趟了,看你沒回來,我擔心。」
心到現在還懸著,她帶著人回了家中,等檢查完姜佟的腰和他一起坐下才問:「那人誰啊?」
姜佟搖頭,秦若姿還想問什麼,可他身子一歪,腦袋靠在了她肩頭。
秦若姿便不問了,抬手摩挲著他的臉,這樣過了很久,她聽見姜佟說:「姐姐,沈斯岩真不要我了。」
姜佟認知到沈斯岩不要他這件事也很容易,畢業第二年也就是和沈斯岩分手後一年,他從素央回來,沈斯岩雖然賭氣,但他很快就被姜佟回到他身邊所帶來的欣喜給淹沒了,那個冬天沈斯岩情緒很好,他感覺那是他的失而復得,之後第二年姜佟再次回來過冬,沈斯岩謹慎了些許,直至姜佟呆到正月底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,他心頭的期待正要死灰復燃,姜佟又離開了,這一離開就是整整三年,所以蕭喆說他在折騰沈斯岩,他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。
姜佟無法再抱有隻要自己出現沈斯岩就會繳械投降的念頭,他在很短的時間裡親眼看著自己將曾經珍重他的一切打得支離破碎。
他理應難過,理應承受這樣的後果。
秦若姿不意外,她也找不出安慰的方式,多陪了他一會,等人睡著了才走。
是姜佟讓她以為自己睡了,她走後他又起床去了露台,費勁在花盆前蹲下,伸手摸了摸那些單薄的葉片:「早點開花好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