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闆娘發出驚恐尖叫的同時聽見這人喊了聲:「媽——」
「媽?」
姜佟委屈起來:「媽,沈斯岩欺負我......」
老闆娘還沒做出反應,便見一人從門口進來,握住他胳膊將人跟她剝離開了。
「抱歉,他喝多了,認錯人。」
老闆娘沒計較:「你是他朋友?」
「是,麻煩了,我來買單。」
不多會,姜佟半掛在沈斯岩身上出來,沒走幾步便掀開人撲去灌木叢邊吐了個昏天暗地,他不知道沈斯岩會跟過來,更沒料到一回身就被沈斯岩穩穩接住了。
「你不是跟我沒話說嗎?」
「你也聽不懂我說話,你也言行不一,說什麼各過各的,什麼不要打擾你,我沒打擾你啊,你這不還是來接我了,你憑什麼斥責我呀?」
沈斯岩低頭看著軟弱無骨地嵌在他懷裡的人:「我什麼時候斥責你了?」
姜佟頂著張醉醺醺的臉望著他:「你什麼都沒說,但你什麼都說了,我聽見了。」
「你說姜佟我對你真失望,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,你說,你說任青山是個好人,你不許對他不禮貌,你還說,還說,」
「好了,」沈斯岩將他身子架起來了些,「我送你回去。」
「回哪去?」姜佟抓著他領口,兇狠道,「我要去溫冬,我要去看看我兒子,我今天,今天晚上,要跟我兒子他爸一起睡!」
姜佟的醉話里有幾句其實也沒說錯,沈斯岩對今晚發生的事情的確無言以對,從接到派出所電話,到看見乖乖坐在大廳里等他的姜佟,再到現在懷裡摟著這個醉鬼,他始終認為這一切都是姜佟張羅出的拙劣的計謀,也覺得姜佟在達到目的前幾乎不會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。
所以他懶得說了,但也只是懶得說了。
醉鬼的身子在這個間隙里不斷下滑,沈斯岩無奈之下彎腰將人抱了起來,姜佟也就不動了,縮在他懷裡呢喃:「沈斯岩......」
「嗯?」
「這次可以判個緩刑麼?」
「不可以。」
姜佟嗚咽了一聲,將臉埋進他頸窩:「你好狠的心。」
轉天。
姜佟是在沙發上醒來的,宿醉後的腦袋笨重,光是坐起來就費了不少力氣,大亨隔著爬櫃玻璃看著,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。
下樓時快十一點了,一樓不僅沒人,其他物件也都沒有,工作檯上空蕩蕩的,那個參展的雛形不見蹤影,連材料和顏料都被整齊地歸置在了牆邊。
沈斯岩不在,大門虛掩著,姜佟晃神的在屋裡走了一圈,之後將門完全抬了上去。
門剛打開,他便瞧見右前方徘徊著一個人,聽見開門的動靜後筆直的朝他走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