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斯岩跟姜佟異口同聲,說完兩人又齊齊起身過去換鞋,路上一點沒耽誤,到了急診都不用問,幾個穿著制服的人聚集在診室門口比什麼符號都顯眼。
「楊康,長洲人呢?」
被叫楊康的人聽見聲音迎了過來:「還在處理傷勢,你先別急。」
「我怎麼能不急?他到底傷哪兒了!」
「青山,」沈斯岩將人扶住,「他也沒辦法跟你說清楚,一會兒護士會出來,我們先等等。」
那頭任長洲同事跟警方還在談話,這頭任青山慌亂到整張臉煞白,額頭冒著虛汗,連呼吸也重了許多。
急診大廳人人臉上抻著倦色,藥水味道濃郁,周遭混亂無序,只有姜佟就這麼呆站在原地,有好一會兒才跟去沈斯岩身後,看著他安撫任青山。
一刻鐘,半小時,一小時……
時間一點點過去,護士出來的時候,楊康他們沒說幾句就跟著人進去了,任青山也很快跟了進去,姜佟還是沒動,他站在那,像是發愣,又像不知所措。
「去看大亨嗎?」
沈斯岩是從診室門口退回來的,他碰了碰姜佟的胳膊:「聽見我說什麼了嗎?」
「哦,聽見了,」姜佟回過神,「青山哥他——」
「我們幫不上什麼了,讓他自己處理吧,我帶你回去。」
回去這一路姜佟都沒說話,視線隔著擋風玻璃落在前車車尾上,沈斯岩瞥過兩眼,他沒多問,只是握方向盤的力道又大了些。
溫冬。
大亨狀態比去年要好不少,姜佟回去後就伺候起了這傢伙,現下站在爬櫃前給它倒水,一時走神,被沈斯岩握住手腕才不至於水漫金山。
「對不起啊,我,」
「沒事,」沈斯岩將水壺接過來擱置在一旁,又遞了果盤給他,「餵吧,它最近愛吃。」
「哦。」姜佟拿鑷子夾了香蕉送去大亨嘴邊,看著它不緊不慢地張嘴,咀嚼,他腦子裡雜亂無章的思緒終於沉了下去。
「跟你沒關係的事,別自己嚇自己。」沈斯岩就在他身邊站著,這句話說出來,姜佟一下以為自己聽岔了。
「……我沒有。」
「那就好,」沈斯岩說,「還以為你嚇著了。」
「我,倒也沒這麼矯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