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佟懵然:「什麼意思?」
「醫療費,」沈斯岩說,「之前你來幫忙,來送吃的,還有你做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,我就不給你折現了,這兩萬你看夠嗎?」
「沈斯岩,你魔怔還是我魔怔了?我有跟你算這麼清楚嗎?」
「那就現在算清楚,你回來纏著我快半年,我無數次跟你表達過我的想法,你都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,還有你的素央,你聊起來沾沾自喜的媒體路,你過去那些年做了什麼,這一切我一點都不感興趣。」
「我什麼時候沾沾自喜了?沈斯岩你說話要負責任的,我之前做什麼的時候你要是今天這個態度我不就什麼都不做了?RSI拿了獎,才跑了一個禮拜的行程你就可以不把我當人了是嗎?」
「我只是厭惡你,姜佟,你以為你替我擋了沈金鴻,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?我的事早跟你沒關係了你不知道嗎!」
「你夠了,」姜佟心跳如雷,突然的耳鳴讓他說話快沒聲兒了,掀了被子下床,邊拿衣物邊往外走,「那就這樣吧,是我多事,對不起。」
第39章 隔閡
那兩盆杜鵑雖然活過來,但開花失敗了,平竹溫和的春天來臨,它們開出繁茂的苔綠枝葉,在陽台牆角下悄悄地耳鬢廝磨。
姜佟許久不管了,從溫冬回來後他睡了有整整三天,應該說是半夢半醒了三天,沈斯岩那晚說了什麼他想不起來,他只記得臨走前沈斯岩叫住他讓他還鑰匙的樣子,冷冰冰的,像是在問他要回兩個人所有的回憶。
而回憶過剩,於沈斯岩來說,有一部分是他習慣性避開的夢魘——
「哥,推高一點!」
公園的鞦韆小孩要排隊才能玩兒,惹惹終於坐上了,盪到空中,開心到忍不住尖叫。
沈斯岩想讓惹惹多玩一會兒,所以無視了一旁眼巴巴望著的另一個小朋友,是惹惹自己看見的,他在高度下降的時候叫沈斯岩,說:「哥,我想吃甜筒了。」
「那下來吧,哥帶你去買。」
沈斯岩握住繩子讓鞦韆停止擺動,惹惹剛下來,不知從哪湧來一群小孩,為首的孩子王一屁股坐上去,不管不顧地晃悠起來。
「走了,惹惹。」
沈斯岩拽也不動,惹惹回到鞦韆旁邊:「你沒有排隊,剛才已經有人在等了,得讓他先玩。」
「誰先坐上就是誰的,你都不玩了還管這些!」孩子王說。
「我就管,他等著呢,」惹惹指向蹲在一邊的戴著藍色帽子的男孩,「讓他先玩!」
孩子王就這麼掃了一眼,而後從鞦韆上下來,先是推了惹惹一把,又帶著幾個小孩朝蹲在那兒的孩子去,惹惹見狀不妙,跟過去擋在了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