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羅市的夜晚很美好,氣溫是低了些,但造景池上的廣場人來人往,他逛過來後還幫一家子遊客拍了紀念照,然後買了個冰淇淋坐在廣場邊的長椅上很慢很慢的品嘗。
「參觀是開放式的,有外人感興趣是好事。」
「後面聊得會深一點,外行聽起來像念經,去喝點東西比在這兒耗著好。」
齊燕的說辭綿里藏針,姜佟本是抱著試探來的,卻被這樣針對性的攻擊力弄得無比憤然,一氣之下狠狠咬了口冰淇淋——
「你才外人,你全家都是外人,啊嘶——好冰……」
沈斯岩駐足在不遠處看著,看他被那口冰淇淋弄得滿眼通紅才過去:「有什麼說法嗎姜佟,拿冰淇淋自戕?」
姜佟有一點點意外他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,但更多還是想生悶氣。
沈斯岩到他腿前蹲了下來:「還得我哄,你追我還是我追你?」
姜佟俯視著他,看著他把手裡的冰淇淋拿走放在椅子上,想了想才說:「我是外人。」
「嗯。」
「你還嗯?」
「你自己這麼以為,我有什麼辦法?」
姜佟來氣,拿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,惹得沈斯岩握住他小腿,笑說:「平時就做這些,在學校上課,空下來去圖書館看書,跟著課題組走流程,然後不停地開討論會。」
「還有呢?」
沈斯岩於是思考了起來,手從他腳踝往上摸索到他單薄的小腿肚:「應該沒有了吧。」
「沈斯岩,不管誰用什麼東西對你威逼利誘,你都要守住底線,有時候什麼未來,什麼社會地位,什麼成就,這都不比你活得輕鬆自在重要,明白嗎?」
「這麼大心理壓力呢?」
「你聽沒聽明白呀?」
沈斯岩覺得他這番話沒來由,但還是點頭,鄭重道:「清楚,明白,姜老闆。」
腿上傳來沈斯岩手心的熱,姜佟嘟囔:「回去吧,好冷。」
「好。」
「你背我。」
沈斯岩也說好,然後轉身,等姜佟趴到背上再起身,從廣場外圍走過,回到了離美術館很近的公交站。
「Qi,教師組這次去紐約學習可以帶學生,你想好帶誰了嗎?」
「Qi?」
咖啡廳二樓,齊燕的視線從右前方的公交站上收回來:「大家都帶了嗎?」
教授順著她剛才看的方向看去,只一輛公交車亮著尾燈駛離。
「是,這次來的學生不多,這麼好的機會能見一見MQ,大家都很樂意把孩子們帶過去。」
「既然張嫻去年已經經歷過了,今年就帶新人去吧。」
「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