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佟縮著脖子好笑,在沈斯岩的伺候下乖乖吃菜,然後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,比如任長洲調走了,任青山沒事總去店裡玩兒之類的。
「你還記得之前去溫冬的兩個高中生嗎,那個馬尾辮?」
「記得,怎麼了?」
「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人倆上素央美院了嗎,前段時間她們回平竹來了,送了我一幅畫,畫的咱倆,我送去裱框了,等回來我給掛溫冬去。」
「溫冬不是掛了很多麼,那副先留著吧。」
「哦……那好吧。」
其實氛圍不太對,姜佟是反應過來了,沈斯岩真回來了,他回來了,姜佟心裡的委屈也都冒出來了,他想哭,想要抱,想要沈斯岩跟他說很多話,可人就是這樣,想要的越多越張不開嘴。
而後只聽啪嗒一聲,沈斯岩將筷子放下了。
下一秒,姜佟的椅子被他握著扶手轉了半圈,姜佟不得已與他面對面。
「幹嘛……不吃了?」
沈斯岩說:「你想不想我?」
「想,這還要問麼。」
「菜好吃嗎?」
姜佟疑惑著點點頭:「剛說了,是好吃的。」
「這是吉祥居婚宴的菜單。」
姜佟屏住呼吸,一時沒說出話來。
「你說好吃,我想之後宴請賓客就用這一套。」
「什,什麼意思?」
沈斯岩又笑起來,問:「你不打算跟我複合嗎?」
「沈斯岩……」
「願意就點點頭。」
姜佟機械性的連點了好幾下,然後看著沈斯岩從兜里掏出一個小四方的盒子,起身,推開椅子,單膝跪地。
「我在哥本哈根採風時買的,不貴,它適合你,戴不戴?」
姜佟眨眼,似乎這樣就能不哭,他伸出手,微微有些發抖。
沈斯岩好耐心的給他戴在無名指上,跟他說:「我給我媽買了房子,給你也買了。」
姜佟腦袋徹底宕機了,沈斯岩接著說:「我媽那套不在市區,便宜,全款買了,你這套在市中心,有點貴,我得還房貸。」
「姜佟,這三年不是在考驗你,是在考驗我自己,在我一天比一天更想要給你過好日子的時候,我確定我回來的第一件事是要跟你複合,你也可以理解成,求婚。」
「從你大二那年說要保護我開始,我這輩子就認你了,你在我這兒怎麼著都好,你欺負我我也認了,你回平竹那天坐著輪椅,我以為你癱了,當時其實滿腦子都是算了,癱了也能養活。」
「咱倆就這麼過吧,別人哪行啊,不是那個味兒,你說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