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崢嶸舉起自己的手,吹著自己不會記得的牛批,身子搖搖晃晃的,最終落入傅清墨的懷抱中。喝醉酒的人使不上力,姜崢嶸全身的力量都倚在傅清墨的身上,傅清墨只能堪堪站穩,隨後扶著姜崢嶸到坐塌上坐下。
「為什麼,他們都不把我當人,我明明也是他女兒啊……」
姜崢嶸還在嘟囔著,傅清墨坐在她身邊,讓她靠著:「我幫你殺了他們好不好?」
「好……都不是好人。」
「我小時候,小時候,只是跟姜思歸頂了嘴,我爹,我爹就打了我,肋骨都打斷了。」
姜崢嶸指了指自己的肋骨的地方,繼續自顧自地說著話,絲毫沒有察覺到傅清墨緊蹙起來的眉頭:「還有,你知道嗎,在家裡,我,我爹就沒關心過我,只有在我犯錯的,的時候才會出現,打我。」
「我跟他是有仇麼,有麼?」
姜崢嶸不明白,既然這麼厭惡自己,為什麼姜不凡又要把自己撿回來養著,直接讓自己死在戰亂中不好麼?
「……或許是有的。」
「什麼?」
「沒什麼。」
傅清墨搖了搖頭,問道:「要不要睡一會兒?」
姜崢嶸沒有說要,也沒有說不要,只是像一隻貓一樣靠在傅清墨身上,時而蹭一蹭。傅清墨沒有拒絕姜崢嶸的親昵,然而輕輕摟住,不讓她滑下。
「我比他們強,為什麼就是……不看看我。」
姜崢嶸似是在夢囈,又似是一個小孩一樣在控訴。
「我也是他女兒啊……」
姜崢嶸說完後,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:「可是我知道,他從來未曾當我是他女兒,未曾……」
姜崢嶸嘟嘟囔囔地繼續說了幾句,都是說姜不凡怎麼對她不好,姜家兩兄弟如何欺負她,傅清墨一直安靜地聽著,直到那人不再說話。
「我娘入了傅家門之後,外界的輿論就沒有停過。」
傅清墨的聲音淡淡的,卻夾雜著一絲苦味,聽得人不是滋味。
「我娘雖是京城第一花魁,可她本質上還是個妓。子,傅穹蒼納她為妾後,很快就玩膩了,外界的輿論讓傅穹蒼愈發不待見我娘。」
傅清墨垂眸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:「我娘懷孕時,傅穹蒼還是對我娘好過的,直到我出生後,傅穹蒼嫌棄我是個女兒,從此便不再理我和我娘了。」
「我娘只是個花魁,不如大房,二房那般知書達理,也沒有靠山,她知道自己已經嫁錯了人,害怕失去一切,因此她用盡手段,想要重新得到傅穹蒼的歡心。」
傅清墨冷笑了兩聲,幽幽說道:「可惜,傅穹蒼並沒有理她,因為有人說我不是傅穹蒼的種,是我娘在外面偷男人,說這是妓。子的本性,人盡可夫。」
「我娘得不到寵愛,在傅家遭受壓迫,最後,她記恨上了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