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還有很多時間跟你慢慢玩。」
姜崢嶸的頭無力垂下,然後用力地呼吸著,生怕自己會這麼死了。
「說吧,你和傅家那個賤種到底說了些什麼?」
姜崢嶸深呼吸一口氣,把冷空氣吸入進去,嗆得自己咳了幾聲,最後只能運起醉心訣護著自己的心脈。
「閒聊。」
「傅家與我們是世仇,你為何還要與傅家那賤種來往?」
「她有名字。」
姜崢嶸抬眼看向姜思歸,只見他輕蔑地笑了笑:「什麼?」
「她叫傅清墨。」
「連傅家那風流老頭都不願意承認的女兒,叫她的名字就是污了我的嘴。」
姜崢嶸冷笑一聲,道:「也是。」
她頓了頓,續道:「從你口中說出她的名字,就是污了她。」
姜思歸臉色一沉,忍住怒氣,道:「看來你跟她感情還不錯。」
姜崢嶸緊咬著牙關不再說話,而姜思歸給了獄卒一個顏色,那獄卒又潑了姜崢嶸一身冷水。唰的一下,姜崢嶸覺得冷意無孔不入地侵入自己的皮膚,深入骨髓,有著鑽骨的痛。
這點折磨她還能忍受,冬天的時候,他們曾經在護城河前打過仗,也掉進過河裡。
比較難受的,還是她已經一整天未曾吃喝了。
「你和傅清墨還說了些什麼?」
「閒聊。」
姜崢嶸說完後,姜思歸抬顎示意,獄卒就往姜崢嶸身上抽了一個鞭子。那尖銳的破空聲傳來,皮肉綻開,在血腥味濃重的刑房裡,痛感似是放大了幾倍,可姜崢嶸很快就發現不對勁。
當身上的水落到自己的傷口上時,那鑽心的痛更甚,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,潑到自己身上的是鹽水。
不是沒見過羅鴻怎麼招呼犯人,可現在自己落到這個田地,恐懼還是如海潮般襲來,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堅強。
「是不是很痛?」
見姜崢嶸每一寸肌肉都在抖,姜思歸便笑得更歡了,其他獄卒面面相覷,不敢作聲。在這個地方,再殘忍的刑法大家都見過,無論是清廉的官吏還是貪官污吏都在這裡死過,這是他們第一次見一個護國護民的將軍被自己的兄長如此折磨。
「你當時被我打掉牙齒的時候,痛不痛?」
姜崢嶸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面鑽出來的,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。
胡圖:【你能不能別嘴硬?】
姜崢嶸:【我現在拳頭又硬不起來,我能怎麼辦?】
胡圖的聲音讓姜崢嶸在無盡的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希望,她突然好慶幸,還有一個隨時能氣死人的系統在她身邊,不離不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