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會這樣?梁竹呢?」
姜崢嶸儘可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,可是翻飛的悲恨在侵蝕她,讓她的胸口又一陣陣地發疼。
飛廉扶著姜崢嶸坐下,然後便聽於平道:「梁竹被我綁在營帳里,他失了理智,要為羅鴻報仇,我才出此下策。」
「報仇?」
姜崢嶸的氣息有些不穩,正當於平要說的時候,她卻舉起了手,讓於平再等等。等到姜崢嶸的氣息平穩下來,她才道:「你說。」
「我們在五日前,收到一個百姓傳來的消息,說看到你被綁在一處山寨里,我覺得此事蹊蹺,並沒有立刻作出決定,可羅鴻卻在半夜悄悄去了。」
姜崢嶸緊咬著牙關,強迫自己冷靜地把事情聽完。
「這是個陷阱,羅鴻的屍體,我們在第二天找到的。」
於平走到案前,拿過一柄長劍,那是刻了『驍勇』二字的長劍,亦是羅鴻的佩劍。上面依舊血跡斑斑,似乎還在訴說主人在死前是如何奮勇作戰。
姜崢嶸接過於平遞過來的劍,深深地看了一眼,忽而想起了羅鴻對自己說的話——
我相信你,我希望有朝一日,你能帶著我,我帶著他們的遺願,一起回家。
我會一直一直帶著你的,羅鴻。
姜崢嶸把羅鴻的佩劍握在手中,又道:「把梁竹帶過來。」
「是。」
飛廉帶著曹航離開了營帳,於平則是把梁竹帶了過來。見到姜崢嶸,梁竹馬上沖了上去,激動得哆哆嗦嗦道:「將軍,您回來了,您終於回來了。」
「對不起,是我回來晚了。」
姜崢嶸雙手握了握梁竹的雙肩,道:「我回來了,所以你不可以妄動,一切交給我。」
「好。」
姜崢嶸看著梁竹堅定的眼神,心有愧疚……
若是她能早些回來,那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,羅鴻也不會死。梁竹胡亂地整理了自己散亂的頭髮,又道:「將軍,一定要為羅鴻報仇。」
「你們知道是誰幹的?」
姜崢嶸才剛回來,很多事情還未捋清,一時之間腦袋就像漿糊一樣。
「梁竹,你先出去,我有話要單獨與將軍說。」
「好。」
梁竹出去前,姜崢嶸還再鄭重囑咐了一句:「記得,沒有我的命令,不可妄動。」
「是,將軍。」
梁竹出去了,營帳里只有於平與姜崢嶸二人。姜崢嶸覺得於平似乎還隱瞞了什麼,一臉不安,她便問道:「你說吧。」
「將軍,羅鴻的死,很可能跟姜思歸有關。」
姜崢嶸聽罷,眉頭蹙了蹙,依舊安靜地聽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