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我討厭男子, 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,男子能做到的, 我亦能做到,且能做得更好。」
傅清墨說話的時候,眼神愈發狠厲,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不敢靠近的戾氣,就像常年經歷廝殺的人一般。
「可待到她清醒時,又會抱著我哭,說是她不好,是她沒能力,若是她能站得更高,定然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。」
傅清墨閉上雙眼,好似要隱去自己腦中的畫面,那愧疚的哭聲似乎還迴蕩在自己的耳邊,與鞭子的破空聲重疊在一起,折磨著傅清墨。
「清墨……」
姜崢嶸捧住傅清墨的臉頰:「都過去了。」
傅清墨微微睜開眼,給了姜崢嶸一個淡淡的微笑,可她眼中的痛苦依舊不減。
姜崢嶸知道,這種痛苦是過不去的,或許一輩子都過不去。
傅清墨覆上姜崢嶸的手,輕輕用臉蹭著,就像一隻受了委屈的貓,想要得到一點點安慰。
「對不起,利用了你。」
傅清墨說了很多,都沒有哭,可說出這句的時候,她卻紅了眼眶,眼淚在打轉:「我不想失去你,世上對我真心的人不多了。」
姜崢嶸鼻子一酸,所有的委屈都在傅清墨這句話中四散。她承認自己心軟,可她也只對傅清墨心軟,或許自己真的栽了。
「傅清墨。」
姜崢嶸傾身,吻在傅清墨的額頭:「莫要再騙我。」
「嗯。」
傅清墨頓了頓:「若你想知道什麼,你便問吧,我怕我無法主動說出來。」
自己扒開皮肉的感覺並不好受,傅清墨始終沒辦法做到。
「好。」
姜崢嶸跟自己和解,也跟傅清墨和解,她不希望傅清墨再默默承受這一切,她希望自己至少可以陪著她。
「我為你上藥吧。」
「嗯。」
傅清墨轉過身去,伸手把頭髮撥了撥,然後再把單薄的裡衣褪到腰際,露出了那滿布傷痕的背部。傷痕已經淡去,可痛苦卻深深地烙印在心底,看不見摸不著,卻最傷人。
姜崢嶸輕輕地用指腹把藥抹在傅清墨的背部,卻聽那人說:「很醜,是麼?」
傅清墨其實是在意的,她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麼,是她這副皮囊,她總想給姜崢嶸展現最好的自己。可當她把自己丑陋的傷痕露出來,她便怕姜崢嶸會嫌棄,患得患失,不知道姜崢嶸會作何感想,反覆試探。
「不會,我也有不少,這麼說來,我們倒是有些般配。」
姜崢嶸輕笑,傅清墨卻沉默了,這讓姜崢嶸有些慌張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,讓傅清墨不高興。
傅清墨現在情緒不穩定,姜崢嶸不想讓她不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