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琳琅是人在這兒,心思卻不知道在哪裡。
“有嗎?”顧琳琅微微勾了勾唇,沒想解釋什麼。
台下的人安靜下來,幕後的人也開始登台。
今天講座的主題是“人魚”。
一個顧琳琅從前聽過不下十幾次的主題。
“人魚是天生的淫.種,沒有人類的道德觀念。”
“相較於人類這種高級物種,生活在深海中的人魚,就是空只有半個人類皮囊的獸類。身上唯一有價值的,也就只有這副皮囊。”
在台上滔滔不絕講述這些論點的人,是海教授。
海教授所成立的科研組,對人魚的研究已經有不下二十年了。
在海教授的小組,人魚的價值只有藥用和繁殖。
顧琳琅不知道這些數據是從哪裡得到的,但每一項都讓自己感到不適。
很難想像如果有人魚落入海教授的手裡,會有什麼樣的下場。
凌月微見顧琳琅的臉色不對,便把手裡的墨鏡遞給了她。
“你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。”
“是嗎?”
顧琳琅接過凌月微遞來的眼鏡,繼續聽講座。
上學期間,顧琳琅一直在做晶片研究,幾乎從來沒有接觸過生物實驗。
她自認為不是個同理心泛濫的人,但卻發自內心的厭惡這一類實驗。
尤其是當一項實驗,不是為了人類與自然共生,而是為了剝削某一個物種的時候。
顧琳琅不明白大多數人魚是什麼樣的。
但已然見過一條人魚的她,明顯感覺到,海教授對人魚是帶著極大偏見的。
個人感情太過濃郁的講座,令她十分不適。
講座結束時,顧琳琅走得很乾脆,甚至沒來得及跟凌月微敘舊。
剛從座位上站起來的人,還是被叫住了。
顧琳琅回頭,發現叫住自己的人,正是剛才在台上侃侃而談的海教授。
“海教授。”顧琳琅轉過身,看著這個西裝革履的Alpha,臉上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。
海教授大約四十歲的年紀,作為科研界的天才,二十歲就加入了科研所。
向來注重鍛鍊,提倡養生的人,即便早已四十有五,仍然比不少年輕Alpha 都要意氣風發些。
海教授臉上帶著笑意,尤其是在見到了年輕的後輩時。
“我聽你們劉導說,你上學那會兒可是她的得力助手。怎麼樣,對我的課題有感興趣嗎。下個月,我就要出海了,你要是感興趣,可以跟我們的課題組一起過去。”
海教授的課題組經費十分多。
雖然這麼多年,連人魚的影子都沒見過,分得的經費卻是所有課題組裡最多的。
不少人都給予著這筆經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