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左右逢源與順從，從來都是假象。
當初海教授要陸飲雪試驗跟紅尾結契的時候，她也是下了決心的。
要麼就此死去，要麼成為更強大的存在。
眼下更強大的力量就擺在眼前，她怎麼忍心拱手讓人，讓給那些骯髒的商人。
“你這是對他的背叛吧。”南音冷聲道了一句。
海教授的團隊能走到今天，完全是因為利益驅使。
一旦利益發生了衝突，就很容易從內部瓦解。
這些情況，江月之都料到了。
只是沒想到，最先背叛的那個人，會是陸飲雪。
“不願意？”陸飲雪見南音沉默不語，便以為她仍舊不願低下那顆高傲的頭顱。
她涼聲笑了笑，接著對南音道：“你知道被送來這裡的人魚，有什麼下場嗎？”
“什麼下場？”
“被放血，被割肉，被送去做實驗。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，海教授還有個一個全部由富人組成的深海協會，這個協會……”
陸飲雪見南音的呼吸停了幾秒，很快察覺到這條魚是對深海協會感興趣的。
“想知道後面的，就告訴我這條項鍊，該怎麼用。”
陸飲雪是個聰明人，該說什麼，不該說什麼，心裡頭門兒清。
南音此刻看不到陸飲雪的表情。
她能感覺到遮住自己雙眼的這條帶子，一定是特殊材質。
南音輕輕活動了一下被銬著的手腕，問她道：“你又怎麼能確定，我不能自己逃出來。”
“因為你確實不能。”陸飲雪的聲音很冷，她的手落在冰冷的玻璃壁上，道，“海教授不會吃第二次虧，上一次沒有料到你還有精神力，這一次，不會了。你要是不信，可以試試？”
南音在陸飲雪說話期間，便開始嘗試調動體內的精神力。
可一旦開始運作，脖頸處，就會被電擊。
電擊的強度隨著精神力的大小增強減弱，越是想要衝破，就要承受越大的痛苦。
南音的神情不曾改變，但額頭已然有汗珠開始滴落。
陸飲雪將一切收入眼中，當看到南音被極力隱忍的痛苦後，眸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。
“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，就覺得你很不一樣。那會兒，我忽然很羨慕顧琳琅，羨慕她出去玩兒一趟，就能遇到一條與眾不同的人魚。而我，千方百計，費盡心思，卻只找到了一條最弱的人魚。”
陸飲雪的聲音，已然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感了。
人魚契約可以讓人類的壽命增長，共享人魚的精神力。
陸飲雪千方百計的得到了紅尾的喜愛後，才發現，紅尾身上並沒有多少精神力。
而顧琳琅，就好似被老天爺眷顧了一般，有好的出身，也有常人羨慕不來的智商。
金錢，名譽，學歷，她要要什麼有什麼。
南音的精神力，也是她唾手可得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