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母親去世後,約摸半年父親又找了一個, 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位。
他的說法是,在他最孤立無注的時候, 是她在身旁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。
所以希望得到我的支持。
我的支持不支持有什麼關係?
反正就算端著一張內疚臉也絲毫不耽擱他花費一個月就結婚的行為。
父親應該是愛我的。
衣食不缺,唔,關於我讀書上的所有開銷也會給予,只要我開口。
不過母親不在那個家對我就沒什麼意義了。
我也無法理解,在母親去世的時候一臉天塌了的深情模樣的父親,對於母親的愛僅只維持了半年。
不,應該半年都沒有,畢竟半年他都結婚了。
因為這件事情,我與父親的關係就一直那樣。
關於我的繼母。
父親的說法是刀子嘴豆腐心。
對於我而言...反正就是每一句話都像是指桑罵槐。
好了,就這些了。
可樂,你...」
「一秋,我們搬家吧?」
「?」
這個話題簡直比她爸半年就結婚還離譜,可樂到底是怎麼把思維歪到這個話題的??
可樂卻顯然沒有半分覺悟,終於捨得從她身上挪開,端著椅子坐於面前,眼眸明亮,面色嚴肅:
「你看,這個地方又窄又小,還要花費房租。
而且他們也知道了,以後指不定還會找上門來。
而我們搬家後,他們不知道地址就不會找上門。
恰好馬上新年了,搬個家就是新的開始。
關健是那是兩室一廳坐北朝南的精裝修房子,光住進去就會讓人心情舒暢,過新年也更有氛圍。」
林一秋第一次發現,可樂其實還有演說家的潛質,說的每一條都Get到了她的點,讓人怦然心動,不由在心頭描繪起新家的美好。
「而且還不要房租,所以...
「不要房租?」
「對,不要房租!」
「可樂,我要去洗洗睡了,明天咖啡廳放假了,我們剛好趁這個時間去買點新家要用的東西。」
「...一秋,關於搬家?」
「啊~好睏~」
林一秋故作犯困的打了個呵欠,拿著睡衣就往洗手間走去。
兩室一廳,坐北朝南,還是快新年這個高峰期...不要房租,可樂果然是心疼她心疼到都開始做夢了。
因為特別理解可樂的心情,在洗完看著依舊坐於原地,顯得有些懵的人影,林一秋特別善解人意的親了親:
「晚安,我先去睡了。」
***
也不知是否是可樂之前描述的話語太有畫面感,林一秋在夢中還真夢見兩人搬了新家,以至於剛剛清醒時,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懵。
而那垂於面前的寫滿字跡的A4紙也極有耐心的一直面前晃蕩。
在足足過了數分鐘,眼見那A4紙依舊晃晃悠悠立於面前,終於緩過點神的她一把奪過,就著陽光看了過去。
(勞動合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