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著紅白相間的校服,臉上掛著淺淺的笑,舉手投足之間都自帶貴氣,也許真如那些人所說,她是富二代,她是從國外回來的,但這些都不重要,謝凡白見過她,就在上一次被欺負的時候,是她牢牢地將自己抱在懷裡。
「大家好,我叫夏思山,很高興認識大家。」
夏思山!謝凡白想起來了,那時她昏昏沉沉,感受到夏思山要走,她死死拽住夏思山的袖子,明明渾渾噩噩卻還在問夏思山的姓名與班級,可能在謝凡白的潛意識裡,她還是渴望再見到這個突然出現,又將她救出來的人。
夏思山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,一片溫熱,叫她心安,她恍若小獸蹭了蹭夏思山的手掌,夏思山笑起來,湊到她耳邊說了句:「夏思山。」
就跟如今一樣,但比現在的自我介紹多了幾分柔和,過去與現在重合在了一起,夏思山站在那裡,恍然間,謝凡白看見萬丈陽光。
謝凡白眨了眨眼睛,那些陽光毫無徵兆地消散了,只有夏思山還站在講台上。
謝凡白回想起來,夏思山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,是啊,她在無理取鬧,人家要走,只好哄她。
謝凡白一向雪白的臉上添了幾抹緋色,她實在是太麻煩夏思山了,她也沒想到夏思山會是這個插班生,更沒想到她們會在班級里再見,那意味著以後她們可以天天見面了,謝凡白開心起來。
可她轉而又想起什麼,那些欣喜的情緒轉瞬即逝,一旦夏思山知道她是謝凡白之後,就會討厭她的,謝凡白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乾乾淨淨,明明只是跟夏思山見了一面,謝凡白就不想夏思山討厭她了。
可是那怎麼可能呢,謝凡白閉上眼睛,仿佛聽天由命,任由命運發落,班裡的每一個人都討厭她。
謝凡白低下頭,意圖將自己藏起來,心裡的失落一點一點擴大,足以讓她失魂落魄,再回過神來時,夏思山已經站在了她的桌子旁邊。
夏思山自己動手,搬了套空桌椅過來,手指點在桌面上,不容反駁地說:「老師,我就坐在這裡了。」
周圍一片窸窸窣窣討論的聲音,就連老師都愣了愣,最後才點了點頭。
那些欲言又止就連謝凡白都明白了,那些聲音都是指向她的,沒人能夠想到,還會有人願意跟謝凡白一塊兒。
他們在等,在等下一個人離開謝凡白,謝凡白忽然頭暈目眩。
夏思山卻安然地在謝凡白旁邊坐了下來,還順手撐了一下謝凡白往後倒的身子,看見謝凡白驚訝的臉色,夏思山笑著問:「怎麼,你不認識我了?」
她語氣熟稔,仿佛她們已經是閨中密友一般,這個認知讓謝凡白有些輕飄飄,可她很快強迫自己清醒。
她不能有這些妄念,這些妄念只會讓她受到更大的傷害。
謝凡白迅速往後退,頭低下去又抬起來,她結結巴巴地說:「記得,記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