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想跟旗騫重歸於好,程覺不是當初被愛情蒙蔽的蠢蛋,她不會重蹈覆轍。
屋子裡一片安靜,只有時不時響起來的貓叫聲,程覺並非不想回,只是她實在是被噁心到了。
夏思山逗著夏橙,對著它勾了勾手指,夏橙不願意過去,臉轉了個方向,它不看夏思山了,夏思山卻攤開手,諷刺拉滿地說:「原來,小貓咪不會被勾一勾手指就騙走啊,是吧?」
夏思山摸摸夏橙的下巴,夏橙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,昏昏欲睡,夏思山又道:「說不定我們家夏橙清楚明白著呢,誰是好人誰是壞人,誰又壞事做盡還不要臉地貼上來。」
指桑罵槐,連小貓咪都聽懂了,夏橙無辜地喵了好幾聲,更何況是自以為還有點腦子的旗騫。
「夏思山,你說什麼?」旗騫氣得攥緊拳頭,傷口開裂,血珠又冒了出來,「你不就是程覺用來氣我的嗎?現在我回來了,程覺的目的也達到了,不需要你了。」
這樣的話夏思山不用腦子都能想的明白旗騫是在胡說八道,她最有可能做的是上下嘴皮一碰利落地反擊回去,但夏思山幽怨地問程覺:「是嗎?」
裡面可能有演戲的成分,但程覺也在夏思山眼中看到了別的情緒,比如不確定,夏思山不確定,是對這句話不確定,還是對所有的事情都不確定?
程覺忽然就被夏思山眼中那一點點的不確定刺中了,自從遇見夏思山開始,夏思山一直給她的都是確定的答案,正因為是這樣,程覺才能一直心安理得地待在夏思山為她創造出來的舒適圈裡,仿佛有夏思山在,她什麼都不用思考,連夏思山最想要的喜歡也避之不提。
可她給了夏思山什麼,全都是不確定,因為不確定,所以讓夏思山不要再說喜歡她,因為不確定,所以要一再瞻前顧後的考慮,就連每一次對旗騫的回憶都是對夏思山的傷害。
她怎麼能對夏思山過分到這個地步,明明旗騫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,夏思山在竭盡所能地替換掉在她這裡所有關於旗騫不好的記憶。
那一場櫻花,那一張合照,那一句與程覺小姐百年好合的願景,不知不覺之間,夏思山早就走進她的心裡了。
她為什麼就不能給夏思山一個肯定的答案呢,夏思山都已經出現了,她又為什麼要為了旗騫這個渣男一再地停滯不前呢,原來不止是旗騫在傷害她,就連她自己也在傷害自己,只有夏思山在一味地托著她。
程覺抹了抹眼角,她再看向旗騫,只剩下平靜,沒有絲毫的起伏,「旗騫,我做這些不是為了求你回來的,我是為了報復你,倘若你我之間和平分手,沒有那一場私生粉的謠言,你也不會有這場報復,我們情意兩清,傷害也在剛剛算清楚了,明白了嗎?旗騫。」
這些話早就該告訴旗騫了,是旗騫自己的選擇導致他這樣的下場,程覺頓了頓,又繼續往旗騫身上扎刀子,「要是你以為和我分手,我會大吵大鬧,那就說明,這五年,你根本一點兒也不了解我,那些東西我一點兒也不會撤,我要你付出代價,現在請你從我的家滾出去,否則我就要報警,到時候熱搜上又要多出來一條旗騫私闖他人住宅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