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對於言如意來說,都太長了,但既然她答應了夏思山,就不會再想著尋死的事情。
夏思山摸摸言如意的頭,她明白的,不能把言如意逼得太緊,這樣只會增加言如意的痛苦,她又怎麼捨得。
「好啊。」
夏思山答應的如此輕易,倒是讓言如意有些意外,夏思山那樣的動作總是讓她有幾分想哭,像是在她無枝可依的時候,夏思山成為了她唯一的家人,難道正如夏思山所說,她們應該認識?
言如意抹過眼睛,沒有水痕,她沒哭,她問:「第二件事呢?」
「第二件事,」夏思山捧著言如意的臉,抵上她的額頭,柔聲道:「歲歲平安。」
額上的溫熱如此真切,言如意眨了眨眼睛,沒忍住,淚還是掉了下來,有一個人,希望她歲歲平安。
「第三件事呢?」言如意放緩了語氣,帶上了些不易察覺的溫柔。
第三件事,夏思山要言如意以身相許,但要等到水到渠成,言如意對她動心的時候。
「第三件事,我還沒想好。」夏思山起身,透過窗戶,朦朦朧朧地看見外面大雪紛飛,來日方長,「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。」
「好。」
夏思山拿上盛薑湯的那隻碗,準備推門出去的時候,言如意叫住了她,夏思山回頭看向言如意,言如意又有幾分不自在,她捏著自己的手指,開口道:「你也喝一碗薑湯吧。」
這樣的關懷有些莫名其妙,就連言如意都要攢足勇氣,她邊說邊紅了臉,不知道夏思山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,她只是不想夏思山為了救她,著了涼,這樣她又要欠夏思山一件事了,只是這樣,只是這樣,她在心裡一再告訴自己。
可到夏思山那裡,就全然不一樣了,夏思山只有一個念頭,老婆她關心我,她一定很愛我。
但夏思山面上卻是半分不顯,她努力壓制著心中的喜悅,道:「我知道了。」
薑湯還有剩餘,她在來之前就喝過一碗了,這個地方冷僻,周圍沒什麼人家,也沒什麼人路過,要是夏思山也生了病,就沒人照顧言如意了。
外面的風灌進去一瞬,夏思山利落地合上門,冷風被截斷,言如意沒察覺到什麼冷意,屋子裡布置簡單,中央擺著的爐子炭火正盛,言如意腳邊也有個熱源,應該是湯婆子。
在這樣的暖意里,言如意很快睏倦,夏思山再進來,看見的就是言如意安靜的睡顏,夏思山趴在床邊,盯了好一會兒才罷休,她悄悄地將言如意受傷的那隻手拿出來。
當時只是止住了血,沒仔細處理,如今紗布上的血跡已經幹了,呈現出暗紅色,夏思山一圈一圈地解開紗布,傷口依舊有些可怖,當時深可見骨,被湖水泡的發白,夏思山的心還一直懸著。
她知道言如意不會死,可她還是忍不住貼近言如意的心口去聽她的心跳聲,此時此刻,夏思山勾住言如意的手指,那些不安才消失了個徹徹底底。
真好,言如意還好好地活著,在這裡,在她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