鶯鶯還擔心她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,不止鶯鶯擔心,夏思山也擔心她,阿九都知道,可是夏思山在這裡,她怎麼會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。
夏思山像是一堵又高又厚的牆,但又好像不是牆,哪有牆將她擋到身後,還會漏光出來,她想不清楚夏思山是什麼,神遊之間,竟然說了出來。
她著急忙慌地去捂嘴,早就被夏思山聽了個正著,此時她們已經相向而站,到最後一步了,夏思山拉住她的手,兩人的頭同時低下去的時候,阿九聽見夏思山說:「是你的新娘。」
她是夏思山的新娘,夏思山也是她的新娘,誒,接下來該幹什麼了?那些賓客散去,桃花倒是還在往下落,阿九眯了眯眼睛,原來這一場花雨,是春風送給她們的。
「你剛才問我喝的什麼,現在還想不想知道?」夏思山按著阿九眼角,兩個人已經近在咫尺,一陣好聞的桃花香氣瀰漫開來。
阿九摸了摸夏思山的臉,順著輪廓又摸到夏思山的耳朵上,夏思山只有耳朵還是紅的,阿九認真地點了點頭,「想。」
夏思山低頭吻住阿九,酒香讓阿九聞之欲醉,她飄飄然,兩個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。
夏思山扶著阿九,輕聲告訴她:「是桃花醉。」
……
洛四來到桃花鎮時,已經是十日後了,夏思山和阿九這幾日在桃林里找幼年時被阿九做了標記的那棵樹,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,整日裡膩在林子裡不肯出來,小院裡只剩下了書雲和鶯鶯,兩人一面做繡活一面聊著天,洛四從青州來,肯定有好消息,書雲和鶯鶯同時看向洛四。
「小姐囑咐了,閻天景要和阿九一樣,」洛四的眼中無悲無喜,既然是一樣,嘴也要一樣,「林婆子給閻天景縫嘴的時候,被閻天景用針戳瞎了眼睛。」
林婆子當即疼得死去活來,最後不省人事。
書雲快人快語,「這不是活該嗎?」
那林婆子做這檔子事情的時候就該有這樣的覺悟,她遲早會遭報應的。
鶯鶯則問:「那閻天景豈不是沒有被縫上嘴?」
他又是將小姐捨出去做陰親,又是要殺她滅口,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,所以鶯鶯聽到這裡雖然快意,但難免失望。
「沒有。」洛四平靜如水地補充道:「我縫的。」
洛四鐵面無情地執行夏思山交代給他的任務,他抬起手,指了指鶯鶯和書雲手裡的繡活,一幅是鴛鴦戲水,一幅是並蒂花開,他道:「只是我的針線活不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