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蔚星說話之前,阿語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,她信口胡謅:「哪有的事,我們家夏思山不知道說話多甜呢。」
夏思山句句都在點子上,陸風如今的行為,實在是太像被抓住尾巴之後的氣急敗壞了,阿語很難不多想,自家小姐是候府小姐,有的是人喜歡呢,不要這個什麼狀元郎也可以。
如果今日陸風不把美人的事情解釋清楚,從今往後,阿語是不會再給他好臉色了,想納妾,騎到她們家小姐頭上去,也要問侯府答不答應。
陸風暗中咬了咬牙,他以後一定要把阿語發賣了,他滿懷期待地看向遲蔚星,在他心裡,遲蔚星一向都是站在他身邊的,沒道理,這個夏思山才剛剛來,遲蔚星就往她那邊偏了。
遲蔚星確實偏心了,她道:「陸郎,思山是個可憐人,她今天倒在馬車前,奄奄一息,要我救她,陸郎,你剛從青城賑災回來,我聽說青城到處都是災民,你難道毫不心軟嗎?」
陸風心裡一震,隱隱約約覺得遲蔚星話里話外對他有些失望,不行,他現在還不能失去遲蔚星的心,他忙道:「不是的,我當然心軟,那些災民流離失所,叫人痛心,可是……」
可是夏思山與那些災民全然不一樣啊。
遲蔚星沒等他把這句話說出來,就拍了拍他的手,欣慰道:「那就好,陸郎我一直都知道你心懷良善,至于思山咄咄逼人,那更是無稽之談,她分明……」
遲蔚星說到這裡,停了一下,她看向夏思山,夏思山對著她甜甜一笑,夏思山本來就好看,笑起來就更漂亮了,遲蔚星很難不喜歡夏思山,她抬手捏了捏夏思山的臉,「她分明很可愛啊。」
什麼東西碎了,好像是陸風的牙齒,夏思山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,在遲蔚星身邊宛如一隻小貓般乖順,她理直氣壯道:「你也未免太小氣了,再說,慷他人之慨本就不對。」
「啊啊,是,思山還會這樣一句話呢,先去外間繼續吃飯吧。」遲蔚星眉開眼笑,也被夏思山拉了出去,很快裡間就只剩下了陸風一個人。
陸風來得急,方才遲蔚星她們又一直在外間,直到他和遲蔚星進來,才點了支蠟燭,此時那支蠟燭快燃盡了,燈罩發出來的光分外暗淡。
而外間燈火通明,遲蔚星和夏思山其樂融融,這樣的比較,讓陸風攥緊了手,陸風一時生出他才是個外人的錯覺,他低低笑了兩聲,沒叫旁人發現,他怎麼可能是外人,遲蔚星是他的妻,整個侯府未來都會是他的。
他理了理衣服,走到外間時,方才猙獰的臉已經如常,甚至比原先多了幾分和顏悅色:「蔚星,方才我想過了,阿語和……」陸風微頓,瞥了一眼夏思山,「她說的都有道理,是我欠缺考慮,你當然可以將她留在身邊,至於林映雪,我會安排她儘快搬出去,蔚星,是我給你添麻煩了,要是岳父知道了,定要生氣的。」
小不忍則亂大謀,陸風深諳此道,他也是最會忍耐的人,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女子,他總能找到機會處理她。
「怎麼會呢,陸郎,你要到書房去?」